,沉香子就是不说,问到后来急了,又吐了一身的血。侧侧不敢再问,含泪陪了紫颜煎药。
姽婳不管这许多,径直问道:“大师,照浪有没有遵照诺言,替你化解和王爷的仇怨?”沉香子凝滞的眼神稍许动了动,微微点了点头。三人面面相觑,既是如此,为何他殊无喜色,难道剑术的胜负在他眼里远胜过其他?
沉香子的病一天重过一天。姽婳知是心病,欲至无垢坊请皎镜大师前来医治,被沉香子阻止。他时常望天发呆,想到痴处兀自苦笑,看得三人暗暗焦心。心情好时会指点紫颜几句,心情差时谁也不见,憋在屋子里沉思。
终于到了来年春天,莺啼翠绕,花鲜雨润。眼见十师会一天天近了,沉香子缠绵病榻,再起不了身。他自知无望,找来侧侧和紫颜,神情自如地交代后事。
“侧儿,爹要去了,你不要哭,爹是到时候了,不痛苦。”他竭力伸出手,把侧侧的手放到紫颜手上,转头对徒弟说道:“紫颜,师父没能教你什么,不过你远超我的期望,十师会就由你去。可是别忘了,要替我好好照顾侧儿,如你不嫌麻烦,就照顾她一生一世……我知这要求强人所难,若她能找到好人家,拜托为她多备些嫁妆……我就安心了。”
紫颜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徒儿知道了。”
沉香子又对他道:“我去了之后,你服心丧即可,不必着孝服,丧事从简,也不必惊动他人,寻一处好地方埋了就是。”侧侧哭得死去活来,甩开紫颜的手,跪在床前拉了沉香子道:“爹,你怎么交代起后事了……你别这样,会好起来的!我不要听这些……”
姽婳轻轻拽了拽紫颜,两人步出屋外。紫颜眼中莹亮,低头擦了,听姽婳黯然说道:“你师父怕是不行了。”紫颜不语,师父的命运他比旁人看得更明白,这也是沉香子在教他面相时剖析清楚的,躲不过的宿命。
“如在谷外,我本有法子救他。可惜此间香料都用尽了。”姽婳叹息,“没想到他的病这样厉害。”
“师父是看破了,自己断绝了生机。”紫颜轻轻说道。有朝一日他也会如此么?透析了来处去处,便了无可恋,一心只知归去。
“你是说……他自己不想活?”姽婳不解地摇头,这是她不曾认知的一种人生,比气味更难分辨的心意。
侧侧哭到气竭,被紫颜冷静地拖至门外。她脸上犹挂着泪,听到紫颜面无表情地问道:“师父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侧侧哽咽:“你问这个干什么……他又不是不行了……呜……”紫颜叹道:“师父有什么最想见的人么?如果有,这是我们唯一可为他做的。”
侧侧猛然停了哭泣,直勾勾地望着他。
“有。不但我爹想见,连我也朝思暮想——她是我娘。”
紫颜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