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自己被围的队伍,二来目前他们虽然暂占上风,但整个形势,究竟还是众寡悬殊,若待归古愚重整旗鼓,他们势将再次陷入重围。耿秀凤当机立断,叫她的手下各抢坐骑,冲出归德堡。骚乱尚未平息,归古愚的手下也未齐集,不敢来追。耿秀凤抢了一匹健马,跳上马背,一声长啸,说道:“归老贼听着,今晚只是给点颜色你瞧瞧,若敢怙恶不悛,下次再来,定当取你狗命!”她出了一口心头之气,可是又不禁暗暗惭愧,觉得自己未免有“冒功”之嫌,心里想道:“今晚若不是得这姓叶的小子帮忙,只怕我还不易逃出这归德堡呢。显了‘颜色’给归老贼瞧的是他,可不是我。”耿秀凤这一帮人是在塞外的草原驰骋惯的,马术十分精熟,那些负伤奔窜的怒马,本来是几个壮汉也未必能够降伏的,给他们一跨上马背,便能控制自如。此时马棚的大火,已烧到了街上,耿秀凤这帮人冲了出去,归古愚的手下也要忙于救火了。叶慕华也抢了一匹坐骑,跟着耿秀凤出去,耿秀凤却不理他,一马当先,自顾自地奔跑。她的两个丫鬟紧紧跟在后面,再后就是那四个使狼牙棒的汉子。这一群人有时急促地交谈几句,所说的都是他们内部的事情。 <figure> </figure>叶慕华不好意思赶上前去与耿秀凤并辔同行,只好孤单单地吊在最后面。他隐隐听得那四个汉子提起“朱家兄弟”,朱家兄弟那一伙不知是否已在骚乱中先逃跑了,并没有跟来。可是却没有一人提及叶慕华,就好像没有发觉他同在一起似的。叶慕华心里有许多疑问,要想向耿秀凤问个水落石出,心里想道:“此时她急于要去给部属解围,可不是说话的时机。但却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解围,只怕要误了宇文雄之约了。”叶慕华抬头一看,只见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他和宇文雄是约好了在天亮之后在乌龙铺见面的。
救兵如救火,耿秀凤快马加鞭,一心赶路,叶慕华哪有机会和她谈话?心里想道:“好不容易碰上了她,这次我与她并肩御敌,即使说不上什么恩德,至少也是助了她一臂之力。正好借此时机,和她解开这个梁子。”想至此处,不觉又是心里暗暗好笑,“这个梁子因何而结,我也还是莫名其妙呢。要是这次不向她问个清楚,以后恐怕很难有同样的机会了。宇文雄的事情固然也是极为重要,但我迟到一两个时辰,想来他也不会见怪我的。怕的就是他也急于赶路,不肯等我,要追上他所骑的那匹骏马,可就不太容易了。不过,我与他的交情已非一日,想来他也不会不等我的。”叶慕华反复思量,不知不觉跟着耿秀凤又跑了一程。此时已出了归德堡,走在山路之上,隐隐听得前面山谷中的厮杀声了。叶慕华按捺不住要查究个水落石出的心情,心想:“反正已和她来到了这儿,为人为到底,送佛送到西,索性再助她一臂之力。”东方的鱼肚白已变为满天金色的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