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至少是一条大街,此刻他要去的地方和扒手老巢一样,在一条小巷子内。这条小巷同样幽深狭窄,两边也都是房子,房子和房子之间紧挨着,这里不分什么单、双号,所有的门牌号码都是连着的。现在已经是深秋,七点以后天色就暗下来,住在这里的人和拉佩家一样,用不起灯油,所以早早就睡了。不过有一家的窗户仍旧亮着,隐约可以听到窗户里面传来骂声。那是女人的声音,好像很委屈似的,一边哭,一边骂。“来得不太是时候。”拉佩挠了挠头,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想了半天,拉佩最后决定还是进去再说,毕竟他不想白跑一趟。和汉德他们那里相比,这里稍微好一些,至少还是独门独户,只不过这里的房子非常狭小,宽度相当于一扇门再加上一扇小窗,横着摆一张床的话,两边就顶到头。这户人家底楼的门关着,还上了门闩。拉佩不是来当贼的,他站在窗户底下大声喊道:“保罗,开门。”窗户一下子打开,一个头发微秃、长着酒糟鼻、鼓眼泡、眼袋浮肿的中年人探出头,这人其实只有三十几岁,但是看上去却像快五十岁。“啊……是你,我马上开门。”这个叫保罗的警察和拉佩并不是很熟,甚至都不记得拉佩的名字,他在警察总署工作,名义上是负责后勤,实际上只是管仓库的守卫。因为保罗是个老好人,所以常常被人欺负,原本不该他管的邮件分发也变成他的工作,正因为如此,他和拉佩认识,有时候在路上碰见,他还会请拉佩上车,载拉佩走一段。
片刻的工夫,门开了,保罗走了出来,他其实是借机会逃避自己的老婆。“怎么了?”拉佩低声问道,他指了指上面。“同事家出了点事,向我借钱,我没办法拒绝。”保罗一脸无奈。此时头顶上的窗户砰的一声打开,保罗的老婆,一个红头发的女人探出身体指着自己的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骂道:“什么家里出事?那些钱恐怕已经被人家扔在赌桌上,或者变成了猫尿,也就只有你这个蠢货会相信这样的谎话。他们每次这么说,你都会相信,以前借钱,哪次看到他们还过?”骂完之后,砰的一声,那个女人把窗户关起来,继续在房间里面哭。保罗没有反驳,只是朝着拉佩无可奈何地耸肩。“不请我进去坐一下?”拉佩问道。保罗看了看楼上,他的意思很明显,不过拉佩并不在乎,他径直往里面走。老好人毕竟是老好人,保罗居然也不阻止,反倒问道:“你吃过了吗?如果没吃过,一起来点吧。”“我有事找你,让你老婆也别再哭了。”拉佩自说自话地往里面走,这幢房子的底楼是厨房,楼上才是客厅。“有事?”保罗一愣,他居然没怀疑拉佩撒谎,顺着楼梯上楼,一边请拉佩上来,一边对老婆说道:“别再哭了,没看到有客人来吗?”“你会有什么客人?别又是借钱的。”保罗的老婆仍旧哭个不停,根本没给拉佩好脸色。“放心,我绝对不是来借钱的,相反的,我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