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耳际生风,颇有腾云驾雾的痛快和刺激。
丘陵区初时只是地平的一条黑线,不到半个时辰已现出起伏之势,他感应到有敌人在丘陵区的边缘,放哨监察这一边的荒漠,心叫好险,忙伏在雪儿背上。
他穿的羊皮外袍是棕灰色,雪儿又是浑体黑毛,加上惊人的速度、大漠的风沙和黑暗,除非奔至近前,对方即使眼睁睁地瞧着,亦要视而不见。何况对方心里留神的,该是大批的骑队,怎想到单人孤骑,从深黑的沙漠奔出来。
对丹罗度这个新崛起的突厥大帅,确不可低估。
那边厢败军退至,这边厢他的主力大军已推进至丘陵区边缘,离贞女绿洲只一天马程。
突厥军二万兵,分五处扎营,营地间距离颇远,主营居中,呼应其它隔着山丘的四个营地,高处均有以毛毡由头盖至脚,只露一双眼睛的哨兵在放哨,要瞒过他们是该没有可能的,但怎难得倒魔门邪帝。
这是个牛驼牛马的快速部队,做好了一切进沙漠的准备,要尽歼龙鹰的精兵旅是不可能的,可是若目的只在将精兵旅逼得逃离绿洲,却是绰有余裕,当然以丹罗度的才智实力,必尚有后着。
龙鹰嗅到的,是火油毒烟弹的气味,最令他骇然是中营还放置着十多台投石器,这批能做攻城用的厉害武器经过了改良,轮子特大,比常见的投石机较小,当然更是轻巧,可由骆驼拖拽横过沙漠。
龙鹰凭灵应上丘下丘,穿越岗哨,抵达一处可俯视中间主营的丘陵顶:心中庆幸之情,实无法以言辞来表达。
眼下的营帐横亘逾半里,分作十排,乌灯黑火,不见人影,不论如何了得的高手,在这冰寒的天气下,亦要乖乖躲进帐内避风睡觉。换为在草原上,他休想得此良机。
雪儿双目闪动着兴奋好奇的神色。
在主营地里,左端其中一帐孤伶伶地远离其它营帐,比之其它营帐多上两、三倍距离。空气里仍残留着火油毒烟的气味,想起在南诏毒烟弹收藏在木箱里的方法,令他大惑不解,照道理,包扎妥善的毒烟火弹没理由泄出气味,旋又省悟过来,大呼幸运。
龙鹰猜的是该于不久之前,当烈日临空,其中一箱火弹受不住干旱酷热,自行爆炸,可想像突厥人那时是多么狼狈。意外该不会再次发生,受到教训后,突厥人学懂如何将火弹保持在一定的温度下,从这亦可看出突厥人尚是首次将火弹用于沙漠的战场上。
想以火弹伤敌,杀伤力有限,特别在空旷处,但用于助攻,却可收奇效。丹罗度是准备充足,不容有失,否则将重蹈军上魁信的覆辙,虽赢了战争,却因没干掉龙鹰,致帅位不保。从这个角度去想,只要他现身,丹罗度会抛开一切,全力追杀他。
龙鹰立即行动,策雪儿冲下山坡,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