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吗?”
简本道:“殿下一定很奇怪,怎么会被老夫认出?”
“嗯!”赵长安抿了口茶。
“那是因为殿下无双的气度!您虽然易容,但那清华出尘的气度,却跟这茶香一样,是无法掩藏的。实际上,半年前您初登敝府时,老夫就清楚是谁来了!”
“您脸上覆的面皮,做工天衣无缝,可却跟您的脸形、骨相全不相称。当今之世,这般出众的人才,非宁即宸,但宁致远却不可能有那么尊贵的气度,是以要认出殿下并不为难。”
赵长安点头问道:“莫非,您肯出诊,又执意不收我的诊金,就是为这个?”简本颔首。赵长安又啜饮了一口暗香沁脾的茶,苦笑:“神医自坏规矩,偏偏后来又不承认曾见过我,令我百口莫辩,唉……”摇摇头,不再往下说。
“恐怕也只有殿下能让老夫自坏规矩,可……老夫不想让别人知道,免得半夜三更有人擂门叫出诊,三天两头来个穷鬼求赊账。”
赵长安斜睨简本:“哦?这么说,那今天神医该会收我的诊金了吧?”
简本却摇头道:“你我俱是出尘之人,为什么要纠缠这些俗务?殿下,此茶如何?”
赵长安点头赞叹不已:“这茶已臻化境,以前我还没试过这样一口接一口地喝茶呢!”
“好茶亦要觅知音啊!这算得了什么?现请殿下移步,老夫后堂尚有更好的茶,请殿下品鉴。”
赵长安一愣,移步?这时他方觉双膝的麻木感不知何时已经消散,双足一点地,没用一分力,他已站在了地上,不禁笑问:“神医,您是何时为我驱的毒?”
简本不答。“哦!难道……是这茶?”赵长安目光闪动。
昨天,他被别离花露消蚀的内家真气,因一月之期已过而自行恢复了。他也曾数次暗中运功,试图驱毒,但却毫无效用。此时再一运气,只觉内力在体内游走畅快,毫无阻滞,不禁对简本的医术由衷地佩服。他竟能声色不露、轻描淡写地解毒,而且还能一眼便识穿自己的身份,这个人真正可称得上是可怕!不知为何,虽然简本为他治好了双腿,又对他假以辞色,但赵长安对他却无一丝好感,且还有一股浓重的敌意——那种只有在面对平生仅见的劲敌时,才会有的敌意!
简本目光一闪:“能有个老夫这样的对手,殿下感觉怎样?”
“神医此话,比拟不伦。”赵长安失笑,“我对医道,十窍虽已通了九窍,但却有一窍不通。神医挑我作对手?哈哈,那您岂不是在缘木求鱼?”
简本却摇头道:“高手过招,何必一定要动剑拿刀?只有那种街边的痞子混混儿,才会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老夫这一生还没遇到过敌手,放眼当今天下,恐怕也只有殿下可与老夫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