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何,心里某个角落还是为前河神觉得难过。
虽然他既臭屁又狂妄自大还不太讲究卫生,看起来十分蠢钝,但他其实拥有一颗最真挚的心。
没想到到最后竟然连渣都没剩下。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冯夷成了河伯之后,依然细心温柔,而且洗澡的频率也有所下降。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像前河神那样啰唆,甚至算得上是沉默寡言,有时候一天都说不了一句话,而且都特别小声,轻得听不到。
唯一的缺点是,大部分时候,他都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我。那种眼神怎么形容呢?既远,又迷离,似乎在注视我,又似乎没在看我,看得我浑身发毛。
过了几年,河伯的状态有些好转,发愣的时间变短了。
偶尔,河伯也开始说话了。
一般都是这样的。
“啧。”
“啧啧。”
“……嘁。”
对,全都是这种象声词。
再后来,因为频繁参加天界例会,河伯开始变得官僚作风,开口闭口都是本神明。
值得一提的是,河伯每次都会抱着我,这理所当然地让他变成了神明中的异类,有不少神明都觉得他脑袋可能有些毛病。
又过了很久,他逐渐地可以对着我说一些连贯的话了。
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以前他都对你说什么?”
——他是谁?
再后来,他开始关心起我的性别来,还说你一定是女孩子吧,都长那么大了,一个人很无聊吧?
——大哥,我只是一株珊瑚,你见过珊瑚分男女吗?
再再后来,他做了一件相当可怕的事,他觉得我一个人可能会寂寞空虚冷,所以给我弄来了几个朋友。
对,朋友,当然也是珊瑚,而且是五颜六色的珊瑚。
我真的很想张口跟他说够了。
我们只是珊瑚,放过我们好吗?
此后,河伯开始热衷于为我组织交友圈,脑补我和谁关系好,和谁关系不好,分开进行调解或者是劝说,完全进入了一个父系角色。
……这种日子我真的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如果说这样就是炼狱的话,你们就太小看这个世界了。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河里又落下来一个人。
其实这个河风水真的不好,总是有很多人跳河自杀,但跳海自杀的人就很少,原因我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