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见,将车子停在街口,顺着街沿溜到罗家当铺门口,凭着职业敏感,却立刻觉得情形不对。他探头探脑地一看,只见罗家当铺门窗破烂,满地狼籍,一声惨叫突然从内里传来。“我靠,这是怎么回事。”辛不弃紧张地咬着指头想,莫非给人抢了?这帮抢匪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铁爷罩着的当铺也敢抢。破布帘子下,似乎有人影晃动,有人要走出来。辛不弃连忙一道烟顺着墙跑开,在街口几乎撞倒一个慌慌张张也在逃窜的小孩。“妈的,乱跑什么,”辛不弃愤怒地喊道,“又不是小偷,需要大白天的抱头鼠窜吗?”那小孩在拐入到乱花迷眼的巷子前,回了一下头,辛不弃看到一张年少却白皙瘦削的脸,愣了一愣,嘀咕道:“羽人小孩跑到这里干嘛?”他窜上车子,拉上窗帘,想起了刚才当铺里的杀人情形,不觉一颗心扑扑乱跳,刚喘匀了气,突然听到外面一个兴高采烈的嗓子喊道:“喂,车夫,拉我去上城。”他没好气地探头出窗,回嘴道:“你才是车夫,你才是车夫,你们全家都是车夫……老子是堂堂的厌火神偷……”他话未说完,却突然两眼睁得溜圆,伸出去骂人的手指哆嗦着缩不回来,原来只见对面站着的一位军爷,长得面黄肌瘦,两撇胡须如针般硬直,贯着黑甲银盔,倒也威风凛凛。他披着一件墨绿色的斗篷,怀里抱着一个皮囊,虽是在烈日下,兀自可以看到囊内透出的微微白光。那件皮囊,不是被青罗换走了的龙之息又是什么?
只听得那军爷脸色一沉,吹胡子瞪眼睛地嚷道:“你说谁是车夫,你给我下来。你侮辱了我一次,两次,四次……我今儿不骂死你我就不姓小。”此时辛不弃已经确认了那皮囊就是他从老河络莫铜家里偷出的无疑,他也没注意到“一”和“两”之后接的不应该是“四”,一瞬间头脑中闪过无数画面:龙不二的怒吼,街坊们的掌声,同行们仰慕的目光,多年来的伟大理想,以及南山路上那些俊俏娘儿们的如水双眸……“我跟你拼了!”辛不弃震天动地地大吼了一声(以往整个厌火城只有龙不二能发出这么巨大分贝的叫喊),两手往腰带上一伸,再提起来时候已经多了一付锋利的钢爪,他一脚踏在车辕上,高高飞起在半空中,就如一只黑鹰凌空击下。小四这一下是毫无思想准备,以往打架,按照羽人的习惯,总要先对骂上三四十句,才开始动手,没想到厌火城的民风如此凶悍,居然侮辱对方四次后就开练(其实是三次)。他吓得傻了,哪里知道躲避,只是辛不弃的钢爪到了头顶,才慌忙向后一缩脖子,脸上登时多了四道血痕。辛不弃得理不饶人,空中团身半转,一支长腿倏地伸出,横扫过来,“砰”的一声踢在小四的腮帮子上,将小四踢得飞了起来。公平点说,小四也是南药城堂堂轻车将军,一身刀马功夫也不是假的,如果是在战场上与辛不弃相遇,待管家下了战书后单打独斗,未必如此不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