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贩点皮货,见这儿人多,就过来瞧瞧。”那骑手答道。
“唉,林大爷,你家外路人,不晓得俺们这些金城百姓的苦呀!楚阎王就是俺们的太守大老爷,楚廉忠。”
林兴奇道:“哦?那你们怎么又把他叫做楚阎王呢?”
“哼!叫他阎王还算客气的呢,说真格的,他作下的那些个孽,真比阎王还要狠毒。就说今天要杀的老国头儿全家吧……”汉子正要讲下去,干瘪老头儿急扯儿子衣袖:“甭再讲喽,甭再讲喽……”
汉子一把夺回衣袖,望着凉棚怒道:“凭哪样不让讲?他楚阎王做都做得,倒还怕人讲?”转头对林兴道,“是这样,前些天,老国头儿的独养儿子国小娶亲,没承想,接亲队伍才到半路,花轿就被楚无常截住了……”
“楚无常?”
汉子咬牙切齿地道:“喔,就是楚阎王的狗崽子!这个畜生比他老子还坏十成,不论哪家的闺女、小媳妇,长得稍微周正点儿,可不敢叫他知道了,要被他听说,没有不遭殃的。”
“唉!”那老婆婆叹气道,“老国头儿家的这个新媳妇,长得确实是俊,当时楚无常一眼就瞅上了,他的那帮狗腿子打跑了抬轿吹曲的人,就要把人抬走。国小拽住轿杠,死活不撒手,结果被一顿好打。可怜老国头儿的这个老儿子,还没等抬回家,半道上就咽了气。老国头儿家喜事办成了丧事,哭得那个惨哪!”
林兴面色涨红:“真是没王法了!那老国头儿家还不赶快报官捉拿凶手?那……老国头儿的独根苗给活活打死了,怎么办?”
“报官?王法?”汉子“嗤”地笑道,“在金城的地界上,最大的官就是楚阎王。告官?你倒是要去告哪一门子的官?咋办?还能咋办?好办,买口棺材一装,抬出城,随便寻个地方,挖坑一埋,哭上两声,就算了呗!”老婆婆叹气道:“难不成一家老小,还去人家官府外一头撞死?”
林兴又问:“那,为什么今天还要杀他全家?”
老婆婆瘪嘴发颤:“新媳妇被抢了去,当天晚上楚无常就要糟践,没承想这女子是个烈性人,一口就咬掉了楚无常的半拉耳朵,这下可就闯了滔天的大祸啦!楚无常先叫来十来个街边的二癞混人轮番糟践她,然后把她绑在房柱上,拿烙铁活生生地烙死了。可就这还不算完,当天夜里,老国头儿全家就被衙门的官爷抓了去,只说他们是城外二里岗的马贼,堂都没过,就定了死罪。”
林兴浑身发抖,汉子忙问:“林大爷,你怎么啦?”林兴定了定神:“哦,没事……”话未完,传来一阵锣声,汉子往地上狠狠地啐了口浓痰:“楚阎王来了。”
众骑手见两乘绿呢大轿在众差役军士的围簇下,一前一后,逶迤而来,轿后是辆囚车。
一众人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