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本尼迪克特继续开口,他的语气强烈尖锐:“若伊甸苹果落入他们的手中,圣殿骑士将毁掉阻挡他们步伐的一切。所有反抗,所有异议……人们为自己着想的权利。向我发誓,你将牺牲你自己、以及现在在此所有人的生命,来阻止他们得手。”阿吉拉尔感觉到,这并非既定程序的一部分;本尼迪克托想要抹掉那一丝怀疑的阴霾,确认在这最危急的时刻,这名新入会者已完全明了他所被要求的一切。但阿吉拉尔毫无迟疑:“是的,导师。”导师棕色的双眼审视着他,随后点了点头,站到了阿吉拉尔的身边。他握起这个年轻人的右手,那只手上缠绕着绷带,静候着即将到来的祭献。他轻柔地将这只手放在一段包裹着雕刻、箍有金属装饰的木段上。这块木段上还有其他颜色更为阴沉、有着古老锈色痕迹的装饰。本尼迪克托将阿吉拉尔的手放在那上面,随后,这名长者将一柄伸出两齿的刀具架在这年轻人的无名指上。阿吉拉尔知道导师感觉到了他不由自主的紧张。“我们自身的生命不值一文。”本尼迪克托提醒他,他的注视刺入阿吉拉尔的双眼,“而伊甸苹果是一切,鹰的灵魂将会看顾未来。”他的母亲和父亲留给他了一份狂热的爱,以及一段让现在的阿吉拉尔迫切渴求去追寻的历史。他们也丢下了他。他曾以为自己孤身一人。而马上,他就不再是一个人了。马上,他就将进入一个巨大的家庭——兄弟会。本尼迪克托猛将那柄刀具压下,切下了手指。痛苦剧烈无比。但阿吉拉尔挺立不动,没有吭声,也没有本能地抽回手。血液涌出来,迅速浸湿了绷带。阿吉拉尔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生存本能与经过训练所构筑起的规则争斗着。而此时,绷带已经将血液全部吸尽。这柄刀已经被打磨得极尽锋利,他对自己说。伤口很干净,它会痊愈的。而我,我也将痊愈。玛丽亚朝他走来,递上一只以金属和皮革制成的华美金属臂铠。阿吉拉尔小心地将手伸进去。在伤口碰到臂铠边缘时,他咬紧牙关克制着不看疼痛难忍的手,只是看着玛丽亚,看着她温暖的、蓝绿色双瞳的深处。刺青的刻印亲吻着她的前额、脸颊、双眼下方,加深了她的美丽。玛丽亚,最初,她以一种姐妹般的身份与他接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变得远远不仅止如此。阿吉拉尔了解她的一切:她的笑容,她的气息,当她熟睡在自己的臂弯中时吹拂在自己皮肤上的轻柔呼吸。她大腿的线条,以及她戏谑地掐他时双臂的力道。而在那之后,她会以自己口中的温度犒赏他。但这一刻毫无戏谑。玛丽亚对他来说意味着许多,但阿吉拉尔很清楚,若他在这里失误,她的利刃会第一个迎上他的咽喉。在所有一切之上,她是一名刺客,在所有牵系之前,她已与信条相系。而他也将如此。她的声音,甜美而有力,说出仪式的话语:“当其他人盲目地跟随着真理,谨记……”“……万物皆虚。”其他人齐声说。“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