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累了,要歇一歇。”
“嗯……是该……歇一歇了。”赵长安疲倦地合上双眼,“花先生……您也……走吧,这里……气味……太差,莫要……熏着了。”
花尽欢不答,只将他轻柔地拥在怀里,想了想,问:“太子殿下,臣有点事,想问问太子殿下。”
“嗯?”赵长安闭眼,一动不动。
花尽欢问:“您知不知道……那福王府,就是石崇生,他的那个‘供养’是怎么回事?”
赵长安艰难地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供养?就是……花先生……您的儿子?”花尽欢想点头,但脖颈僵硬,转动不了分毫,只得从牙缝中低声挤出个“是”字。
赵长安轻微摇头:“我不……清楚,什么是……福王府的……供养。”
怔怔地望着他苍白如雪的脸出神,半晌,花尽欢方道:“可是,臣知道!”他身子开始发颤,“昨天午后,臣去了皇史宬,找到了当年晋州官员给文宗景皇帝的所有密折,和文宗景皇帝处置石崇生的上谕。原来,我的好儿子,在王府中,见天儿的就那样‘供养’那些可怜的女孩们!文宗景皇帝在派人查证确实之后,只是罚了他半年的王俸,让他改姓石。这种处置,呵呵呵!”花尽欢惨笑,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实在是太过分了!”
“过……分?”
“轻得太过分了,要换作臣,就剐他十次、绞他十次,再让他去死!”花尽欢嘴唇咬出了血,“臣好悔,当初,不该不问情由,就报复文宗景皇帝和殿下您。”他歉疚地抱着赵长安,就仿佛在抱着自己最为宝爱的孩子,“太子殿下,臣真是个罪人哪!一辈子都活在仇恨里,结果不但把自己毁了,现在,又害死了文宗景皇帝,害得您成了这样。您……您莫要再遭这样的罪了,臣去找点毒药来,好不好?”
赵长安无力地笑了:“不……好,若是……自尽,我就……输了。我……若死了,谁……杀……王子仁?”
花尽欢深感意外:“太子殿下,您要杀了他?您……”
赵长安又想点头:“至不济……也要……跟他……同归……于尽,不然……我……死不瞑目!”
“殿下,”花尽欢把一枚比铜钱略大的物事递到赵长安口边,“这是臣费了老鼻子劲才找来的蚺蛇胆,止痛的功效比碧竹清凉散还要好!”
“不……用,在这个……世上,没有……挨不了的……苦,也没有……受不了的罪!”
花尽欢又流泪了:“太子殿下,您这一辈子,时时刻刻都在救人,都在为别人着想,现在,您也该为自己着想一次了!殿下,您就吃了它吧!这样,臣心里面也好过些。”抵不过花尽欢的苦苦哀求,赵长安遂张口,让他将蚺蛇胆喂进自己嘴里。
他又用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