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个意思?”方辟符道:“正是。牟大盟主,你要知道,不是我信你不过,是信这妖女不过。”聂隐娘道:“方师弟,你把史姑娘给我,免得惹人猜疑。”方辟符道:“不错,毕竟是师姐细心。盟主的新娘若是与我这个小头目合乘一骑,那就不好看相了。”聂隐娘功力已恢复七八分,当下接过了史朝英,仍然抓紧她的后心穴道,说道:“劳驾,请牟大盟主将我那匹坐骑牵来。”牟世杰听他们一吹一唱,满肚皮怒气,却是不好发作,还得权且充作马夫,把聂隐娘那匹“五花马”牵来,聂隐娘将史朝英一把提起,纵身上马,方辟符那匹“照夜狮子”还在门外的草地上吃草,方辟符道:“你们在前头走,让我这个小头目充当你们的跟随。”向牟世杰拱一拱手,说道:“牟大盟主,你若不放心,你也跟来吧。”随即也就飞身上马。牟世杰当然是放心不下,当下策马随行。牟世杰这匹坐骑也是匹大宛良驹,但却比不上秦襄送给方聂二人的坐骑,远远落在后面。聂隐娘笑道:“方师弟,咱们放慢一些,这才像郊外闲游,也省得牟大盟主以为咱们要掳走他的新娘。”四人三骑,向城外走出。这是牟世杰的驻防地区,沿途都是士兵。聂隐娘一只手持着马鞭,另一只手手掌贴着史朝英的背心,低声说道:“史姑娘,请你作出笑容,千万别愁眉苦脸,否则我可不客气了!”史朝英切齿痛恨,却还不得不装出满脸笑容。牟世杰的手下喽兵看见她们二人好一副亲热的样子,只道史朝英有意拉拢盖天仙手下的女头目,谁都没有疑心。
不久到了外城城门,守城的兵士见是牟世杰和史朝英,连忙开门,恭恭敬敬地问道:“盟主,公主今日兴致很好啊,可是要去草原试马?”牟世杰没好气地说道:“闲事你们不用多管,以后不论是哪一路兄弟到来,纵有腰牌,也必须先行禀报,待我派人验过,才好放他进来。”方聂二人一出城堡,立即又放马疾驰,把牟世杰抛在后头。牟世杰不禁暗暗惊慌,“若是他们反过来将朝英掳走,这可如何是好?”心念未已,只见聂隐娘已在半里之遥勒住马缰,把史朝英轻轻放了下来,回头说道:“新娘子交还给你,穴道你自己会解,我们可要走了。”牟世杰道:“隐娘,难道咱们注定了非在沙场上相见不可么?”聂隐娘道:“我要说的都已说了,今后就只是看你的了,但愿你三思而行,最好别在沙场上相见。”牟世杰忽觉一阵心酸,目送聂隐娘与方辟符并辔同行,恍惚如有所失。尽管他与聂隐娘想法不同,但却也不能不对聂隐娘暗暗佩服。心想:“我与她相识数载,直到今日,才知道她当真是个提得起,放得下,重情义而又有见识的姑娘!她冒险来此,只为劝我一场,虽说所见不同,这番情义却是可感!”一个人往往就是这样,当失掉一个朋友之时,才会发觉那个朋友的可贵之处。这时聂隐娘的背影渐远渐小,但她在牟世杰心中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