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她一边由众侍女服侍着更衣上妆,一边心中暗赞:这个赵长安,真亏了他了,这么细心体贴。以后不晓得哪个女子有这无上的福气,做他的世子妃?
她穿上那袭紫碧纱纹蝶恋花彩球纹长裙,外披石青缎彩云晕间四瓣花袷褂,腰悬缕雕金蝶佩。淡扫娥眉,由侍女将她的长发高高梳起,挽作一个升天云仙髻,用丝带束牢,再插上龙凤串珠玉金钗,别上六瓣攒珠玉凤花钿,簪上两朵才从园中摘来的淡色粉菊,这才算是梳妆整齐了。
一时间,镜中的她丰容盛装,仪态万方。四名侍女俱看得两眼发直。榭外来了仆从,请她到先忧阁用早饭。于是她款款步出翠湖小榭,一行人逶迤而来。
进到阁内,却见赵长安亦换了衣衫,但仍是雪白柔滑的丝衫,金光灿然的发冠,此刻他正负手看着窗外一株盛放的瑞圣花树出神。听到脚步声,他转身,见正踏上阶来的晏荷影,顿时也瞠目结舌了。
晏荷影蹲身行礼:“殿下万福。”赵长安定了定神,伸手来扶:“晏姑娘……你,你,没想到,你……”
这时,一名仆从匆匆进阁,神色略显惊慌。赵长安瞥见,这才松开她的胳膊,问道:“昭阳呢?”
仆从道:“启禀殿下,昭阳殿下她们昨儿个半夜里悄没声地就走了。”
“走了?”赵长安脸一沉,“去了哪儿?”
仆从战战兢兢:“不知道,她们点倒了后门的侍卫,好像是往东边方向去了。”
“算了,懒得管她。”赵长安一挥手,让仆从退下,对晏荷影换了个话题,“听兴安宇说,这城外十里有个双神庙,香火旺得很,不如吃完早饭,我们就去那边逛逛,如何?”
此时,距金城东门外六十里的千年故道上,却有一队人马,簇拥着一辆大车,从金城方向疾驰而来。这故道因黄沙侵蚀,戈壁相连,早绝了商旅行人的踪迹。
车内,昭阳正洋洋自得:“哼哼,想叫本宫回京?美的他!门儿都没有,不找到十九郎那个……那个……”一说到那个“十九郎”,她不禁咬牙,“那个该千刀万剐一万次的坏小子,本宫才不回那个金监牢里去呢!”
采苹蹙眉道:“回当然是不回啦!可殿下,咱们也犯不着走这种破路呀!这才跑了几里地,奴婢的骨头都快要颠散架啦!”
“哼!若走阳关大道,只怕不出一时三刻,你、你、你,”昭阳伸食指点着脸色发绿的采苹、采蓝、采绿,“还有本宫,还不都得被他追上?到那时候……还想跑?哼!做春秋大梦去吧!”
采绿苦着脸道:“殿下也太把他当回事了吧,依奴婢看,他压根儿就不会来追的。”
采蓝也插口道:“昨天他说什么这次来金城,就专为了要带殿下回京,根本就是胡诌,他不过是凑巧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