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些。也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发狂,拿头去撞那石墙。’他张手,紧紧抱住娘,‘那对玉佩才完工,父皇就得到讯息,派太监来取走了,然后赏给了老四,这肯定又是他的主意!只要是我的好东西,无论什么,他都要抢!打小起就是这样,我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现在,可真正是要把人给逼到绝路上去了!’”
当时的赵嘉德睚眦欲裂,面容扭曲,形貌十分吓人,尹梅意的心本已经碎了,可看见他那个样子,又为他担忧:“嘉德,求求你,千万千万不能再做自我伤害的傻事了,你……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又怎么能活……”
赵嘉德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梅意,我还真是不想活了,今夜我拼死从少阳院的石牢里逃出来,本只想能再见你一面,只要见上了,就是马上被老四千刀万剐了,也没什么可挂念的。可现在,你放心,我不死了,我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好好的。只有这样,我才能救你,不让他折磨你,我要让你过上这个天底下最最尊贵、最最舒服的好日子。”听了这话,尹梅意更觉悲苦:他现在已惨成了这个样子,却还在牵记着自己,天哪,上天为何要让好人受这种苦楚?“嘉德,别管我,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我……就比什么都开心,那个赵裕仁,你放心,他折磨不了我的!”
“梅意,别干傻事!”赵嘉德听出了她话中的含意,倏然一惊,“你千万不能对他有什么激烈的举动,以他的蛇蝎性情和狡诈心机,你不但伤不了他的一根毫发,还会被他……被他……现在,你落在了他手里,就是只为了让我发疯,他也会对你……你若再冒犯了他,那……”他打了个寒战,说不下去了,只用怨毒已极的眼神盯着长生殿:“不行,我一定要救你出来,不然,我就是被剁成了肉酱,也死不瞑目!”
“嘉德,”尹梅意去捂他的嘴,“求求你,别再说什么死了活了的话了,别这么诅咒自己,我受不了。我答应你,我不去找他拼命,我好好地活着,你也要好好地活着,我一天不死,你也就不能死,答应我,啊?”
他紧拥着尹梅意,两人的泪水流在了一起:“梅意,我答应你。可是,你也要答应我,无论怎样,你也要忍着,千万不能做蠢事。你放心,终有一天,我能救你出来!”赵嘉德紧紧搂着她,看着头顶的那弯下弦月,半晌才抑郁地道,“梅意,人活在这个世上真是苦啊!我为什么要生在帝王家?你又为何要嫁进来?我们为何不能远远地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逍逍遥遥地过上一生,逃离这些痛苦和折磨?为什么要天天无止境地忍受?”
“到了这种时候,娘也顾不得什么了,然后……然后……我们就有了年儿你!今生今世,这是娘唯一一次,不管不顾,做出了逾距越规的事来,可是,娘却从来也没有后悔过!年儿,你……你不会厌怪娘,认为娘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