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传说却在黑暗中暗吁了一口气。他看出与自己全无二致的年轻人的剑法起手式虽与父亲的剑法相同,随后所展露出的剑法也似曾相仿,但战传说却看得分明,两者之间惟有形似,而无神似!眼前此人的剑法固然精绝,但却少了那种傲然天下的无尚尊贵之气。
战传说心中疑虑稍去,又有疑云升起,按理亲眼目睹父亲与千异一战的人,惟有不二法门四大使者与自己而已。照此看来,那眼前这年轻人的剑法与父亲的剑法即使仅仅只是“形似”,亦不应出现,更何况眼前此人如此的年轻?战传说思忖之间,后院中全力搏杀的双方又攻守了数十招。“当……”一声惊人的金铁交鸣声后,倪易斋右腕一痛,手中兵器脱手。但未等那年轻的白衣剑客扩大战果,贺易风、汤易修已及时封挡,救下倪易斋。白衣剑客以一敌四,竟仍略占上风。倪易斋受伤后,双方形势更为强弱分明。战传说大为踌躇。一方面,他知道六道门乃正道门派,此时有难,本应助其一臂之力,但刑破在戈壁中曾救过他,而白衣剑客却是因为刑破的缘故而与六道门结下怨仇。照此看来,自己若与六道门联手对付白衣剑客,似乎又有悖情理。战传说正犹豫间,倏闻一声痛呼,倪易斋终是未能逃过一劫,勉力应敌的他右臂被对方一剑斩落。白衣剑客一声长笑,脚下斜踏,剑如微微轻风,飘掠而出,一剑之下,年岁最大的贺易风顿觉自己所有生机竟被完全封住,惊愕之下,暴退丈许。身形未定,赫然发现汤易修手捂胸前,瞳孔放大,仰天向后缓缓倒去。贺易风、倪易斋同时大吼一声:“七师弟……”飞身上前察看。白衣剑客并不急于进攻,显得胸有成竹,他长剑遥指贺、倪二人,冷声道:“六道门的追踪之术尚属上佳,若论武学,却让人不敢恭维,今日你们追踪我战传说,实是太不明智!”贺易风霍然转身,低哑着声音道:“倪师弟,你走吧,去告诉掌门师叔,我是死在战传说的手上!”倪易斋颤声道:“不,你我二人……一同对敌……”断臂之伤使他脸色煞白如纸。贺易风大吼一声:“走,快走!”目眦欲裂。白衣剑客哈哈一笑,道:“你们二人谁也走脱不了!”贺易风面沉如水,刀交左手,倏然挥刀,竟是斩向自己的右臂。寒刃过处,右臂立时出现一道长而深的血槽。几乎与此同时,贺易风的脸色变得一片赤红,红得触目惊心,近乎诡异。倪易斋嘶声道:“大师兄……”声音悲愤而绝望,蓦然转身,向后院外疾掠而去。奇怪的是那白衣剑客竟未拦截,而是神色肃然地望着贺易风,沉声道:“六道归元?!”贺易风未曾答话,他的刀重执右手,刀尖下指,右臂的鲜血自刀身流下,滴落于地。刀,竟发出低沉的“嗡嗡……”轻鸣声,仿若是刀的嘶吼。贺易风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变得一片死灰,惟有在眼神的最深处,方能窥出一点森寒的杀机。——那是贺易风的灵魂所在。六道门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