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护住身前三尺处,他可不想对手突然暴起袭击,令自己失去先机。
但赵长安就像死了一样,对邀战毫无反应。他一咬牙,“刷!”长剑递出。
“不要!”见这一剑直往赵长安心口插落,晏荷影魂飞魄散,“他晕过去了!”但喊声未落,就见剑尖停在了赵长安的衣襟上,原来,法空并没打算立刻杀他:“殿下,再不起来,那这一剑可就要刺进去了!”
“刺吧!”眼仍闭着的赵长安忽然开口。听口气,好像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剑尖正抵住的并不是他的心口,而是一块石头。
法空一愕,桀桀阴笑:“你以为……老衲会跟殿下讲什么武林规矩,真的不敢刺吗?”
“慢着!”被点中胸口大穴的游凡凤忽道,“法空,你之所以费力巴气地找来这里,为的不就是要找人陪你练‘月下折梅’剑法吗?”法空回头,眯缝着眼瞅了瞅他。
游凡凤接着道:“你先别忙着杀他。前天早上我进城时,已飞鸽传书,请宁致远来这儿。计算路程,若无意外,可能今天傍晚他就能赶到,到时,不如让他也陪你练一练‘月下折梅’。”
法空眼一亮,笑了:“真正是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宁致远得赵长安亲传‘月下折梅’,听说在这三年时间里,他不敢有一丁半点儿的懈怠,每天都要练上十趟这剑法。想来,现在他在这套剑法上的造诣已不下于赵长安。也罢,左右不过耽搁半天的工夫,老衲就候一候他的大驾!”
盛夏昼长夜短,晏荷影眼巴巴地苦盼天黑,只觉仿佛已过了二十年,才见那日头西斜,倦鸟归巢,然后暮色笼罩了山林。待天边的最后一丝亮光也被夜色吞没了之后,总算听见寺门外有了动静,跟着有人扬声问:“请问,游先生、晏姑娘在里面吗?”是马骅的声音。
虽早知宁致远会来,但此时听到那熟悉的山东口音,晏荷影仍喜出望外:“小马兄弟,快请进来,我们在里面!”没有一丝声响,一个人已负着手,意态潇洒、不徐不疾地从门外踱了进来。
不是马骅!这人着宝蓝丝袍,腰系同色丝带,发髻光洁整齐,笑容温暖动人,正是宁致远。一见他进来,晏荷影喜泪盈眶。
宁致远施施然到了庭院中,一眼就瞧见了大殿殿基上坐着的游、晏二人,然后,又瞟见了手捻奇南香串佛珠的法空。他微皱眉头:“游先生,晏姑娘,别来可好?”又一瞅法空,“法空大师怎么也会在这儿?”
众人眼前一花,再看时,他已到了游、晏二人身边,伸手一拍,已解开了二人身上被封的穴道:“是谁点了你们的穴道?”
“是他!”晏荷影怒指法空,“这个老骗子!他不但点了我和叔叔的穴道,还要跟你比试‘月下折梅’剑法,而且,他还差点就杀了尹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