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摆手道:“要扶就要这两个小姑娘扶。”他一语道破二女身份,二女又惊又窘,但深草丛中,雨露湿衣,不宜久留,二人只得一左一右,勉力搀起老人。
老人一路走,一路连连冷笑,上车后一屁股砸在锦垫上,道:“有吃的没?老子饿了。”明月递过携带的肉干、米粽。老人也不客气,接过大吃大嚼,立刻扫了个精光,双目四下一扫,抓起车角的锡壶,拔开塞子,闻了闻道:“丧气,不是酒。”仰头“咕咚咕咚”,一壶水顷刻下肚。他一抹嘴,抛开水壶道:“喂,让开,老子困了。”“公子爷”忙与明月挤到车角。老人仰面躺下,随即酣声大作。“公子爷”与明月面面相觑:“咱们救的这是个什么怪物?”
旅途寂寞,二女低语:“公子爷,我们这次去东京,能见到赵长安吗?”“公子爷”智珠在握:“能,一定能。”听口气,好像赵长安此时已整肃衣冠,正在王府的大门前恭候她们似的。少女们的春梦,岂不都是这样天真烂漫的吗?
忽然,车后传来一阵纷乱杂沓的马蹄声,然后有人高呼:“喂!前面的车子,停一下!”“公子爷”、明月一惊:惨了!府里的人追来了!车还没停稳,几骑马已冲到车前,拦住了去路。
“吁!”车慢慢停下。明月偷眼一望,见有三十多个黄衣人,执着明晃晃的钢刀,将车团团围住,个个面目狰狞,杀气腾腾。
二女心惊肉跳:啊!糟了,糟了,莫非撞上了强盗?想起从前听家人说起过的那些强盗杀人如麻、奸淫抢掠的恶行,二女手脚瘫软,六神无主。
黄衣人中一个领头的中年人盯视车夫,喝道:“喂!赶车的,刚才来路上有没有见到个灰衣老头儿?五十多岁,大概这么高。”说时作势比划了一下。
不等浑身发抖的车夫答话,明月插嘴道:“这位大叔说的老头儿,是不是灰白头发,脸色发黄,手脚粗大?”中年人目光一闪道:“正是!小姑娘,老头儿现在哪?”
“你们找他干吗?”
“呃,那是我叔公,今天一早出门,一直没回来,后听人说在山里摔伤了,我就一路找来了。小姑娘,你是在哪见到他的?”明月眼珠转动:“方才在上山的第二个坡中的路边,我见一个老头儿正往树林里去,穿的正是灰衣。”中年人听罢,再无多话,对车帘一拱手,一勒马,众黄衣人遂往来路驰去。
骗走这帮人,明月甚是得意,吩咐车夫:“快!快走。”缩头回身,见“公子爷”正瞪着自己:“老伯的家人来找他,你个小鬼头干吗骗走他们?”明月不禁叹气:“奴婢的好公子爷呀,这伙人根本就是不怀好意,天底下哪有找自家叔公还拎着刀的?再说,这老头儿身上明明是刀伤,方才那人却说是什么摔伤,这不是明摆着骗人的鬼话吗?嘻嘻,许他们骗咱们,倒不许咱也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