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家学者们哑然,窘迫,而关素衣已扶著祖父起身,迤迤然告辞。众位学者连忙起身相送,且频频冲关老爷子作揖,夸赞他家学渊源,教育有方。本有许多话要说的徐广志见其余人等尽皆散去,虽表面言笑,内里却暗恨不已。
关素衣要的正是他有话无处说,有志不得发,这才抛出几个问题将文会彻底搅合。若是徐广志想要扬名立万踏上仕途,只管另寻机会,但把祖父当做垫脚石,这辈子断不会让他如愿。
一群人走后,众位女子也觉得无趣,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一名身材健硕,面容刚毅的男子从假山后转出来,盯著关家爷孙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跟随在他身侧,面白无须,嗓音尖利的老人赞叹道,「都说中原的女子个个满腹才学,知书达理,倒也并非虚言。」
见男子挑眉讽笑,老人话锋一转,「但眼界有限,终是狭隘了。」主人虽广邀名士,意图向他们请教治国之道,心中却早有主张。他案头摆放的俱是法家典籍,推崇备至的也都是法家学者,明显更看重法家。且等著,诸子百家的时代很快就会过去,将来必是法家大行其道,而变法改制迫在眉睫。
男子似笑非笑地瞥了老人一眼,嗓音低沉醇厚,「派人去查查刚才那祖孙俩。」心里则冥思苦想:法家的恒久之道在何处?这的确是个问题。
空气略有波动,片刻后,隐藏在暗处的死士悄无声息地离开,去调查关家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