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我也认为这不是真正安身立命的行当。我只想大家能够有点底子后,赚下后半世的吃用,最好还是退出这个圈子,别让我们的下一代子弟还混这一行。”
徐荣发含看泪水道:“唐先生!这是我最听得进的一句话,对帮里的弟兄,我也是这样劝他们,叫他们省着点,尤其是拚了命得到的钱,别乱花在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唐烈叹了一口气道:“这话只怕很少人能听得进去,好在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我们自己还控制了一大部份,还不至于把他们吃得皮骨不存。今后,对自己的弟兄要约束一点,赌场是我们自己开的,弟兄们不准进来,另外,鸦片白面,绝对不准沾上。”
徐荣发道:“赌场本来就不准弟兄们进去,至于第二点,恐怕有点儿困难,有一半的弟兄都有瘾头。”
唐烈道:“堂口出钱,帮他们戒掉,三个月之内,若是还不见效,立刻除名,发给两百元,遗送回乡。”
徐荣发刚要开口,唐烈又道:“阿发!这是很重要的,不但为他们好,也为堂口好,因为这玩意儿不但伤身体,也最磨人志气,坏人义气,许多人出卖同门、叛离堂口,都是由此而起,我们的弟兄,绝不准沾上这个东西。”
徐荣发想了一下道:“好!唐先生,我向你保证,一定把你这两个要求彻底执行,其实我自己也早有这个想法,却不敢提出来,因为四爷叔自己就有瘾。”
唐烈道:“还不是这个害了他,他以前想必不会这样不顾道义,受人摆布的,我们靠着东洋人做生意,必须保有自尊和自主,不能把自己卖给他们,做汉奸、做奴才。”
徐荣发尊敬地望看唐烈。
唐烈十分地满意,他知道自己已经顺利地控制了龙虎帮,大雷神交付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了,这时若要解散龙虎帮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深入了解后,发现祸根不在龙虎帮,而在另外两股恶势力。
一股是野心的军阀,一股是居心叵测的异族,这两股隐患不消除,他们很快又会再组成一个新的龙虎帮来。
四爷叔送进了医院,四个小时后断了气,遗体运回别墅大殓,一天之后,已经为他设好了灵堂。
金克泉是第三天黄昏时来吊祭的。他的消息得知很早,而且也作了立即的因应措施。
这使得徐荣发的收并工作进行得极不顺利。
他领着人去找那些小帮派摊牌时,人家已进一步避了起来,不但负责人避不见面,连一些重要的人物也都不照面,只剩下几个小脚色在撑场面。
他们受了嘱咐,一问三不知。
他们只讲,当家老大到杭州吃喜酒去了,斧头党的老大铁头阿忠的儿子在杭州开一品香茶楼,正好这一天娶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