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手,却是帮会中人,这笔帐是要记在他头上的,今后与清帮的过节就很难善罢了。
他没有想到一向温娴柔顺的美子,杀人时居然能冷酷得不动声色,当作家常便饭似的。
把 体拖到一个黑暗的角落上放好,唐烈居然代替了那个守卫的职务,在天台上四处巡视着。
甚至于还探身向远处底下的巡者举手打招呼,表示平安无事。
黑暗中,底下看不见他的脸,这是最佳的掩护,当底下的人把他当作自己的同伴时人就不会注意这儿了。
他放心地在平台上,一间间地探头察看着。
终于,他的心跳起来,因为他在一间房子里,看见了那口皮箱,正是莫德富后来取走的那一只,里面放看文件的,只是不知道文件是否放在里面。
箱子是放在床前的一张短几上,床上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赤裸看身子,缠成一团,正从事着一种运动。
那赫然是莫德富和杨丝丝,他们保管着这口箱子,不敢轻离,但又寂寞无聊,好如此来互相慰藉了。
运动正在紧要关头,唐烈轻捷地由顶上翻下去,落到阳台上,他倒不是有看戏的嗜好,而是他要设法取得那口箱子。
这儿有一扇落地玻璃长窗,虽然有玻璃隔着,也有窗帘遮着,但是有灯光 出,从窗缝中可以看进去。
唐烈看了一下,还没决定如何下手时,忽然听见有敌门的声音,床上的两个人运动一下子停了下来。
莫德富不高兴地问道:“谁?什么人?”
门外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莫先生,你要的酒送来了。”
莫德富轻咒了一声道:“等一下再送来。”
杨丝丝却轻声道:“拿进来好了,我想喝杯酒。”
莫德富道:“丝丝,这个时候你想喝酒?”
“是的,我喜欢在这个时间喝酒,两杯酒下肚,可以提高兴趣,德富,去拿来吧!我已经好久没有那么高兴了,跟着吴老头,简直像个活死人。”
“你不能那样子说吴先生的,他是个伟大的人。”
“我知道你很尊敬他,也知道他的事业很有成就,但是在这种地方,他的确是个活死人。”
莫德富叹了口气:“吴先生功名事业,成就辉煌,在儿女私情上总不免淡薄一点。”
“我没有说他不好,否则也不会做他的姨太太了,但是他不行就是不行。”
莫德富摇摇头道:“我们这样子叫人看见了总不好。”
“我躲在床上,你去拿酒,别叫人进来就是了。”
莫德富又摇摇头,披衣离床,走到房门口,把门开了一条缝道:“拿来吧!明天收拾房间时再来拿瓶子,今天我很累,不要来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