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容易,天色未暗,还来得及。”韦白推着我快跑起来。
原来,朝廷六品待诏郎的营生就是卖字……
人流喧哗的集市还未散去,韦白从卖白菜的老伯那里取了行头:一张桌子,几管毛笔,还有纸和砚台。
“快些,若是能卖出去两幅字,今夜的酒钱就有了。”韦白把砚台塞到我手里,自己铺开宣纸,亮出招牌。
我磨好墨,韦白也选好了毛笔,饱饱一蘸,落笔写了起来。
“挂起来。”片刻功夫,韦白已经写了两幅,都是前人的诗句。
我依言挂在一边,韦白抬头看了一眼,又埋头书写起来。
“你写几个字居然能卖三两银子!”收摊后,我不可思议地问韦白,虽然我承认他的字比我强许多。
三两银子,韦白在酒楼赊了一个月的帐也不过二两多。
“嘿,三岁开始练字,到现在也快三十年了,混些生活罢了。”
我暗自咋舌,三岁!我三岁的时候只认识牌九和象棋。
当夜,靠着韦白卖字的收入,我们又在小水西混了大半夜,但是让人扫兴的是苏雪雪身体不适,不能出来见我们。
我看得出韦白的失落,事实上我也很失落。同时,我也看出这个号称要替君王了结天下事的男子并非适合官场。
“你说为什么苏姑娘不肯让我去替她诊治?”我终于忍不住唤醒这个可爱的男人。
“男女授受不亲,大概认识你的日子太短了些吧。”韦白道。
“你在装傻?”他若是不傻,那我就是傻子。
“诶,你想说什么?”韦白有些不耐烦,灌下一杯酒。
“她显然要接客。”我直言道。
韦白的手抖了一下,顺势喝干了杯中的酒。
有些男人是很自私的,自己认准的女人,即便多和别人说几句话也会难过半天。其实,我和韦白都是这种人。
韦白只是喝酒,不再说话。
“你要了却君王天下事,为何不先了却自己的终身大事?”我追问道。在我看来,苏雪雪和韦白实在是才子佳人,天生地设的一对。虽然我对苏雪雪也有些爱慕之情,想来也是男子见了绝色美女自然反应,谈不上爱,但是韦白对她却是痴心一片,真是木头也看出来了。
“你要我怎么办?替她赎身?你知道要多少钱?三百两!三百两黄金!”韦白叫了起来,“我一年的俸禄是三十六两银子,百石稻谷,十斤祭肉,你让我去哪里找三百两黄金!”
我无语,说到钱,的确是个大问题,我的俸禄即便加给他也不过是一夜的渡资罢了。何况,我擅自逃离军营,连一次俸禄都没领过……
“太白兄,莫非读了那么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