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孟袁兴临摹古帖的能力,几十年的功底,整个中国也很难找出第二个来。毕竟也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样,坐拥整个清宫的书画收藏,想要看哪张字帖就有真迹放在眼前揣摩。
其实照着傅同礼的意思,孟家兄弟其中一个跟着火车南下就好了,另外一个留在孟袁兴身边,万一有什么意外,老孟家至少还能有个传人。但孟袁兴却笑着摇头,说这才是艰辛道路的开始,要真的考虑得这么多,恐怕以后更没法决断了。照着感觉走,这也是他从书法之中悟出的洒脱。
傅同礼也从孟袁兴的话语中品味出来其中真意,思索了许久。他自己天生谨慎,是好事,但在面临危局的时候,在最短的时间做出最快的选择,是要靠本能的。他经常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反而不适合以后那么艰难的道路。
这个问题藏在傅同礼心中,倒是成了一块心病,越临近启程就越是不安。直到正月十一的晚上,启程的前夜,傅同礼被女儿夏葵神神秘秘地拉到了她的房间里。
夏葵也是随行的人员,傅同礼不放心女儿留在北平,自然是带着她一起走。他本想板着脸教育夏葵明天凌晨就要起来,要早点休息,结果就在进屋的那一刹那看到他女儿的闺房里居然还坐着两个男人,老脸立刻就黑沉了下来。
“傅叔,这不是有事情想要跟您说嘛!您可别想歪!”沈君顾一看傅同礼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不迭地解释。他旁边坐着的岳霆赶紧起身,给傅同礼放好椅子。
“说吧,有什么事?”傅同礼掀开长袍坐下,心力交瘁地按了按太阳穴。他以为这两人是不想离开故宫,所以私下来找他求情的。沈君顾他是要带着的,毕竟这小子难得浪子回头,若是不拴在身边看好了,指不定转身就又放浪形骸去了。而岳霆也是必须要带走的,本来就来历不明,若是把他留在故宫,更是不放心,还不如带在身边。这姓岳的小子还有些身手,比起那些士兵们都要好用。
沈君顾和岳霆对视了一眼,前者下定决心,建议道:“傅叔,明天就要启程了,可是我们知道了一些事情,想要跟您汇报一下。”
“嗯?什么?”傅同礼正在脑海中组织词语,想怎么拒绝这两人想要留下的要求,结果没想到居然毫不相关,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的岳霆却已经从怀里掏出一张长长的名单,放在了傅同礼的面前。“傅老师,这是我弄来的情报,纸上所写的这些人都对故宫的文物有所觊觎。情报来源可靠,但恕我不能说明对方身份。”
傅同礼半信半疑,但见岳霆说得十分诚恳,便把这张纸接过来看。结果一看之下,脸色越来越难看,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