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在温泉河中其埋伏的情景,就不寒而栗。说到潜伏偷袭,瀚州之上的骑兵无出驰狼骑之右。低回的雾和黄草掩盖着瀛棘骑兵的踪迹,又正好是逆风,狼的气味被风带到了西面。他们在厚厚的秋草和灰黄的林子里静悄悄地藏了两天一夜,不露点滴痕迹。在沟谷里安设好驰狼骑和瀛棘骑兵后,左骖独自带着几匹狼走入雾里,他顺着陡峭的只有狼能登上去的小道爬上国屋山顶,把狼的尖耳朵隐藏在长满荆棘的巨石下,探头俯瞰下去,只见青阳人的营帐在山下重重叠叠地向外延伸,上万顶白色的牛皮营帐满坑满谷地填满大望山下的四十里荒原,无边无际,如同北荒的冬雪提前降临。大雾对偷袭的大军来说是极好的隐蔽,对侦察的斥候来说就是噩梦。左骖耐心地伏在山顶,眼睛锐利如刀,将雾气中露出的青阳旗号和营寨一一铭记在心。虽然青阳这数年来日渐没落,但其多年来称雄瀚州,此刻霸气仍在。左骖可见十万人大小连环二十余座营寨,连绵四十余里,壁垒高耸,营帐森严。青阳人占领了大望山口的南北两麓,以东西向的山脊为防线,大寨面对北方,右手和背后有一条小河,那是龙牙河的一条支流。左骖辨认出了中央高树着青阳王的白色旗帜的王营,左翼大风,右翼重骑,各营连环相扣,左右两翼顶端相距近三十里,却有几处洼地隐藏在低处,始终被雾气遮盖着。左骖看着几棵杉树的树梢挑在空中,却怎么也难见其下是否有军队踪迹。左骖张望良久,却看不出青阳人最精锐的虎豹骑隐藏在哪。其余各军也就罢了,虎豹骑的实力令任何人不可小觑。找不到他们驻马何处,实在是瀛棘人的一大隐患,不禁让他犯起几分嘀咕。左骖还在那望着,突然见山下青阳军营一阵骚动,小队兵马在营门里进进出出,知道定然是青阳人前方和瀛台白已经接上战了,不敢怠慢,急忙抱住一匹巨大的黄皮驰狼的脖子,匆匆画就一幅草图,挂在狼脖子上铁链系着的一个铁筒里,放手让它窜下了山。我叔父铁狼王收到左骖的图谱,瞄了一眼后随手转给诸将传阅,他自己将眼睛眯成一线沉吟起来,很快下定了决心。那日下午,贺拔爷孙俩率领瀛棘四卫轻重骑兵,首先顺着国屋山的最侧旁的沟谷,前出到那道龙牙河支流的上游,除右翼方面留有少数骑哨外,其余人马全都匿藏在谷口内,紧跟其后行动的是国无启和国无双兄妹的玉铃卫左右散射骑、长孙亦野的鹰扬卫长枪骑,从中间的沟谷中向前摸进,铁勒延陀将他的最精锐的驰狼骑放在了当中那条蛇头一样昂起的谷中。他的计划简单又有效,和瀛台白的的攻击意图极其相似,只要捱到青阳的金帐大军一动,就发出讯号。贺拔氏的重骑和国氏的散射骑就会划一道弯弧,从侧后扑击青阳人的左翼后方,青阳人的左翼哪怕往后动上一动,露出中军的间隙,那便等于闪开了咽喉,铁狼王的三千驰狼骑就会如雷霆一样绕过青阳的左翼,劈在吕贵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