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抱起凤凤,默然出房。唐俪辞望着屋梁,眼眸深处的笑意敛去,换之是一种茫然的疲惫,就如一个人走了千万里的路程,历尽千辛万苦,满面沧桑却仍然不知道要往何处去、不知何处才是他能够休憩的地方。过了好一阵子,他极轻极轻的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取过纸笔,在信上写了两三句话,随即将信叠起,放在自己枕下。他再照原样躺好,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唐公子,唐公子。”过了一阵,窗外有人低声轻唤,唐俪辞不言不动,窗外那人反复叫唤了十几声,确定唐俪辞毫无反应,突地将一物掷进房中,随即离去。那东西入窗而来,并没有落地的声音,唐俪辞眼帘微睁,扫了它一眼,只见那是一只似蜂非蜂、似蝶非蝶的东西,翅膀不大,振翅不快,所以没有声息。这就是传说中的“蛊”么?或只是一种未知的毒物?他屏息不动,那东西在房里绕了几圈,轻轻落在被褥上,落足之轻,轻逾落叶。
那东西在他身上停了很久,没有什么动静,唐俪辞心平气和,静静躺着,就如身上没有那一只古怪的毒物。足足过了一柱香时间,那东西尾巴一动,尾尖在唐俪辞被上落下许多晶莹透明的卵,随即有许多小虫破卵而出。这许多透明小虫在身上乱爬的滋味已是难受,何况那还是一些不知来历的毒物,这种体验换了他人定是魂飞魄散,唐俪辞却仍是不动,看着那些小虫缓缓在被褥上扭曲蠕动。“唐——”门外突地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紫衣人,却是邵延屏,一脚踏进房中,眼见那只怪虫,大吃一惊,“那是什么东西?”唐俪辞目光往外略略一飘,邵延屏心领神会,接着大叫一声,“唐公子!唐公子!来人啊!这是什么东西?”在他大嚷大叫之下,那只怪虫翩翩飞走,穿窗而去。邵延屏往自己脸上打了两拳,鼻子眼圈顿时红了,转身往外奔去,“唐公子你可千万死不得……”在他大叫之下,很快有人奔进房来,第一个冲进房来的是蒲馗圣,只见唐俪辞僵死在床,脸色青紫,身上许多小虫乱钻乱爬,突地有一只自床上跌下,嗒的一声地上便多了一团黏液。他大叫一声倒退五步,双臂拦住又将进房的成缊袍,“不可妄动,这是负子肠丝蛊,该蛊在人身产卵,其虫随即孵化,钻人血脉,中者立死、全身成为幼虫的肉食,幼虫吃尽血肉之后咬破人皮爬出,最是可怖不过!”成缊袍冷冷的道,“我只见许多幼虫,又不知他死了没有,让我进去一探脉搏。”蒲馗圣变色道,“那连你也会中毒,万万不可!”两人正在争执,邵延屏引着一位年纪老迈的大夫快步而来,“病人在此,这边快请。”那老大夫一见房里许多虫,脸色顿时就绿了,“这这这……”邵延屏不理他“这”又“那”什么,一把把他推了进去,“那是什么东西?”那老大夫迈入房中,伸手一搭唐俪辞脉门,“这人早已死了,你你你大老远的把老夫请来看一个死人,真是荒谬……这人四肢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