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他心底的深处,却有一种坚定不移的原则,是任何事都无法移动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平忽觉鼻端飘来一阵酒肉香气,他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饥肠便更难耐,自幼及长,他第一次了解饥饿的痛苦,竟是如此深邃,他合上眼帘,暗骂道:“愚蠢,竟以食物来引诱于我。”但香气越来越是强烈,他心下不得不暗中承认,这愚蠢引诱方法,竟是如此动人心魄。 他暗叹一声,集中心神,想将自己的思路,自鲜鱼嫩鸡上引出,只听头顶之上飘下一阵冷笑,方才那语声又自缓缓道:“南宫公子,饥饿的滋味,只怕也不大好受吧?” 南宫平闭目端坐,有如老僧入定,轻蔑的笑声,咯咯不绝,他心头怒火上涌,张目喝道:“我志已决,任何事都不能更改万一,你还在这里多言作甚?” 黑暗中的语声哈哈笑道:“我此刻已在你面前,垂下两只肥鸡,俱是松枝熏成,肥嫩欲滴,你不妨尝上一尝。” 南宫平心如磐石,但生理上的欲望,却使他忍不住嗅了一嗅,只觉香气果然比先前更为浓烈,黑暗中的语声大笑又道:“这两只肥鸡之中,一只涂有迷药,你吃下之后,便会迷失本性,完全听命于我,另一只却全是上好作料,你如有豪气,不妨与命运赌博一下!”南宫平忍不住伸出手掌,指尖触处,油腻肥嫩,一阵难言的颤抖,带着强烈的食欲,刹那间直达他心底。 他手指轻轻颤动一下,突地缩回手掌,大喝道:“我岂能为了区区食欲,而与命运赌博!” 黑暗中笑声一顿,良久良久,突地轻叹一声,缓缓道:“似阁下这般人物,不能与我携手合作,实乃我生平憾事。” 他语气之中,已有了几分恭敬之意,南宫平暗叹一声,只听此人接口又道:“我敬你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实在不忍下手杀你,也不忍以迷药将你本性迷失,作践于你,是以才将你留至此刻,但我若将你放走,实无疑纵虎归山,有朝一日,我策划多年的基业,势必毁在你的手里。”他语声微顿,又自长叹一声,道:“我将你困在此处,实是情非得已,但望你死后莫要怨我,我必将厚葬于你。” 黑暗中微光一闪,南宫平只听身旁“当”的一声,那语声又道:“此刻我已抛下一柄匕首,你若难耐饥寒寂寞,便可以匕首自尽,你若回心转意,只要高呼一声,我便来释放你,这地窖之顶,离地五丈六寸,四面墙壁,俱是精钢,而且只有顶上一条通路,你不妨试上一试,若是力气不够,你面前那两只肥鸡,并无丝毫毒药,你吃了也可增加力气。”他语声沉重而诚恳,竟似良友相劝之言。 南宫平长吸了口气,朗声道:“你对我人格如此尊重,纵然将我杀死,我也绝对不会怨你。” 他语声微顿,只听头顶之上,忽地隐约传来一声极为轻微的娇笑和语声:“你们这样子,真像是良友诀别似的,但是你要知道……”语声渐渐轻微,终不可闻。 这娇笑和语声,在南宫平耳中竟是异常熟悉,他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