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十九年同吃同睡啊!”周遭所有人都被他的哭诉吸引过来,只听他捶击胸膛,“我对不起神农氏的列祖列宗,唯一的骨血变成了一个大傻子!”蚩尤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别哭了别哭了,逗你玩的。你不是刑天么?”“少君你这样开玩笑会吓死人诶!我就说少君不会忘记我的,我军中那些将士们还不信,还是我们多年的交情过硬!”刑天松了一口气。“切!没劲!”围观的看客发现一场好戏瞬间变成了故人重逢,都抱怨了一声。蚩尤和刑天以完全同样的姿势跳了起来,恶狠狠地对周围的人吼叫:“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干你们屁事?不想讨打的快滚!”众人忽然想起这两个难缠的主儿曾经给涿鹿城带来何等的困扰。一片作鸟兽散的慌乱中,刑天哈哈大笑,抱起云锦放进自己的战车里,而后和蚩尤一起跳了上去。四匹骏马放声长嘶,就在涿鹿城里横冲直撞地跑了起来。“北方的蛮人很难打,很难打,要想百战百胜,非天将不能啊!”刑天坐在阿萝的小酒肆里吹牛。“那刑天你怎么打胜的?”蚩尤问。“喔,我不是说百战百胜非天将……不能的么?”刑天小声说。“还是说你吧,少君,”刑天急忙岔开话题,“你到底还记得多少事情?”蚩尤抓着脑袋,冥思苦想,而后盯着刑天的眼睛,摇摇头,“反正很多都忘记了,不过我还记得自己叫蚩尤。”“我三岁就记得自己的名字。”刑天撇撇嘴。
“一般孩子不到两岁就能记住……”阿萝悄悄地笑着给他们斟满了酒,在刑天胳膊上下阴劲儿捏了一把。“哎哟……是么,”刑天有点脸红,“我老娘还说我早慧嘞……”“公主……”阿萝看见云锦垂头坐在一边,一付失神的模样,于是低声喊她。“公主你还记得我叫什么么?”刑天又紧张地看云锦。“我又没有失忆。”云锦看他胡子拉碴的一张大脸凑上来,急忙闪躲着回答。“唉,如今是失忆的年代啊,老是听人说谁谁不想记起什么伤心事,睡一觉就都忘了。”刑天感慨,“有人说,人之所以会伤心,是因为记性太好。如果每天都忘事儿,一觉醒来就是个全新的开始,那多美?”酒一直喝到夜深人静,阿萝把其他酒鬼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刑天和蚩尤一杯接一杯对饮。云锦悄无声息,坐在一边,偶尔陪上一杯。最后,蚩尤疲倦地趴倒在桌上,刑天也是醉眼惺忪,搂着阿萝的肩膀摇晃。“刑天,你今天留下来和我看月亮么?”阿萝摇着他胳膊说。“可是今天不是初一么?没有月亮的。”刑天瞪大眼睛,很认真地说。“那我们可以看星星。”“可是今晚下雪么?”“你装醉……”阿萝怒了,眼眶忽然就红了。“不哭不哭,”刑天依旧摇晃,却伸出一只胳膊抱住了阿萝,“你可以继续说我们一起看雪嘛。”“其实有的时候,我觉得刑天还是很好的,至少他会甜言蜜语,蚩尤就不会。”云锦低声说。阿萝脸色绯红,幸福地点点头。“刑天!一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