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知道,取这名字,其实不过是因为他早上经过的村庄,刚好叫这个名字。取得也甚是随意。祭仲生平第一次被人服侍着洗澡,也是第一次吃上了上等的菜肴,他从头到尾都呆若木鸡,一边摸着自己身上的衣物,顺手掐了自己一把:“我不是做梦吧?”姬寤生笑了:“自然不是,你只是幸运地被我买下……你要如何报答我呢?”“扑通”一声,祭仲跪倒在地上,嘴里大呼道:“今日之恩,祭仲愿意拿命相送!”他尚年幼,却已有如此血性。姬寤生伸手拉他,结果一看到他的眼神,立刻愣住了。许多年后,姬寤生总会想起那时祭仲的神情,那……果真是一个如同狼一般的人啊。虽然凶狠无比,但一旦获得,就如同拥有了一件最为锋利的武器。“那你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这样说着,姬寤生从口袋里摸出了黛珠,最后他花了两倍的价钱同时买下了祭仲和明珠,然后将那明珠和其他珍珠串起来做成了一条珠链,挂在了祭仲的脖子上。“你的命是谁的?”祭仲低头道:“是姬寤生的。”“那你知道我要什么吗?”祭仲摇头。姬寤生拉着祭仲,带他去了一处高处,那里可以瞭望到大片山河,他指着远方说:“我要的是这大好河山,要的是宏图霸业。”此后,祭仲日日跟着他,如同学步的孩子一般,亦步亦趋,在他身边识字学文,不多时竟已写得一手好字。几个月后,两人在宫中遇上了姬寤生的弟弟,叔段。叔段长得很美,但性格却不甚好,他一时兴起,就说:“哥哥,我看你这个新侍从长得很不错,不如送给我吧。”姬寤生立刻摇头:“这仆从并不乖巧,还是算了吧。”叔段说:“不乖巧你还日日带着?分明只是不愿将人给我,罢了,我去和母亲说。”姬寤生虽然贵为世子,却并不受宠,他出生的时候他母亲难产,差点害死了母亲姜氏,母亲因此而对他有所忌惮,不怎么喜欢他,只单单宠爱他的弟弟叔段。当夜,姜氏亲自来到姬寤生殿中,表情一如面对陌生人,淡漠道:“我听叔段说,他仆从不够,希望你借他一名,你却不愿?”姬寤生赔笑道:“母亲说笑了,我们手足情深,我怎么可能不愿意,我现在就拨几个人过去……”姜氏摇摇头:“叔段说他只要一个叫……叫……对,叫祭仲的,说看他做事得心应手,长得又好……”姬寤生被这话一堵,顿时没了借口,心下一凛。他得罪不起姜氏,如今世子之位不稳,又不能被抓到把柄……难道真要将祭仲对他送到叔段那里?忽然一个身影从殿中一路小跑出来:“祭仲来迟了,请夫人见谅。”姬寤生一愣,却是没有想到祭仲竟然自己跑了出来,刚想说什么,却看见祭仲微微摇了摇头,只能硬生生地忍住了这口气。“那跟我走吧。”姜氏傲慢地抬着头,起身往外走。姬寤生一把拉住了祭仲的手:“为什么?”祭仲郑重其事地施了一礼:“帝位不稳,忍辱负重。”祭仲走后,姬寤生辗转难眠,他虽贵为世子,却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