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年轻,像魔镜一般闪烁着动人的光彩。灵活的眼眸多疑地左顾,右盼,或者是在察看是否有人对他起了疑心……
——她从头上扯下衬衣,随手丢到了身后,他们再度吻到了一起。
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从客厅一直散落到卧室。
很快,两人便倒在了床上,滚烫的皮肤之间再没有距离,米莉安喘息着——
……他看到两名护理员正在墙角说说笑笑,用无聊的八卦排遣工作的乏味和枯燥,好帮助他们忘掉自己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洗头洗澡擦拭身体才能去掉因为照顾这帮老家伙而沾染的一身臭味儿的烦恼。可是此刻没有一个人在履行看护的职责。老人院的住户们照例无精打采地散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他们全都是些半截儿入土的人了:一个头发染成橘黄色的老太婆手里拿着一对儿钩针,有模有样地摆弄个不停,可是钩针之间却并没有纱线;一个已是耄耋之年、瘦得皮包骨头的老者,嘴角的口水流得肆无忌惮;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头子,一边掀起衬衣,把手伸进腰带里抓痒痒,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正在放映的一部老动画片,但很明显,他的眼睛已经跟不上屏幕中海绵宝宝的节奏。
——他们在床上滚来滚去,很快便滚到了地板上。她调皮地咬他的耳朵,他则轻捏她的乳头。她的指甲深陷在他后背的皮肉中,他的双手则捧住了她的脖颈。她感觉大脑中的血液在慢慢膨胀,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脉搏的咆哮。她闭上眼睛,将拇指塞进了他的嘴巴……
阿什利一直坐着,他的身体始终纹丝不动,只有眼睛能证明他还活着。他把毯子向胸口拉了拉,结果下面便露出了腿。他的右脚上趿拉了一只一根筋式的拖鞋,但他没有左脚。左腿残肢从褪了色的格子睡裤裤腿里露出来。他没有戴假肢。阿什利凝视着残缺的左腿,眼神中充满了渴望、痛苦与哀伤。
当她的脚碰到阿什利的脚时,想到自己看到的画面,她浑身竟然一阵战栗。她既心醉神迷,又万分憎恶,就像她是那些在车祸中怒气冲天的人,但她不在乎了,她已经迷失了自己。眩晕裹挟着她,阿什利的手在她的脖子里越掐越紧。他大笑着,而米莉安呻吟起来。她猛地一蹬腿,脚趾抽了筋。
她的脚不知何时蹬开了床帏,也就是一瞥的工夫,她看到床下放着一个带密码锁的铁箱子,箱子有个黑漆漆的把手,不过她未及细看,因为此刻她眼睛里只有阿什利一个人,她的耳朵里也充斥着血液在血管中搏动的声音。
米莉安把阿什利的双手从自己脖子里拉开,并一把将他摁躺在地板上。阿什利的头撞到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