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擦手,一边往房间走,“没打过他。”“啊?!”“他把我打伤了。”苏沫继续淡淡地说道,把床铺得很平展,这才躺上去,“所以,这单生意,往后就需要你来配合我了。”打架没打过别人的苏沫当晚开始死睡,睡了足足两天两夜,在阿阮安慰自己受重伤必然会吐老血的时候,又很配合地吐了老大一口血。“你去给鸡放血。”醒来之后他的第一句话,“还有大半个月,我们就要把香给人家送过去了。”“啊?!”“哦,你不会。”转眼苏沫醒悟,“那这样,你扶我去给鸡放血。”于是阿阮就扶他出去,看他慢条斯理地杀了鸡,把血放到一个很奇怪的细口长瓶里,然后用一小块油泥把瓶口封上。看着那只毙命的香鸡,阿阮实在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我现在是病人,不能做三杯鸡给你吃的。”苏沫好似她肚里的蛔虫,示意她扶自己去洗手,“你别那样看我,我死不了,但也没那么快好,你给我看好这只瓶子,每天摇一摇,看是不是变轻了。等我好了,给你炒栗子吃。”因为有炒栗子可以期待,阿阮很听话地去看那只瓶子,隔一阵就去摇一摇,直到约摸两天后,瓶子不再变轻,她就依言去把苏沫摇醒。苏沫的脸色看来好多了,靠在床边,要她把瓶子的泥封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他手上。原先起码有大半瓶的鸡血居然全都消失了,阿阮抖了半天瓶子,居然只倒出来两粒软乎乎的红豆。泛着玛瑙一样光泽的两粒红豆,落在苏沫苍白的手掌间,就像情人落下的两滴血泪,受了风后,居然缓缓蠕动了几下。“我懂了!这两只蛊虫是养在鸡血里面的,你准备给赵姑娘和她三哥各吃一颗,然后她三哥就会对她死心塌地啦!”阿阮拍一下巴掌,作恍然大悟状。“给人下降落蛊,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意?”苏沫瞥她一眼,从手掌间拈起一只蛊虫来,迎光照着,“但这两只是蛊虫没错,你看它像什么?”“石榴!”苏沫已经没有力气鄙夷她了,叹气直接进入正题:“像相思豆,我们要卖给赵姑娘的这炷香,就叫相思豆。生意的做法我大略想了一想,但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你我明日出发,一起努力吧。”七天后,阿阮和苏沫到了明州,因为苏沫不能骑马,所以干脆走了水路,一路差点儿没把阿阮给闷死。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后,苏沫就给了阿阮一张画像,要她到附近鱼市去看这个男人。“这个就是赵姑娘的三哥赵尹?”阿阮拿着那张画像,横竖来看,“长得是还不错,可我干吗要去看,我又不喜欢他。”“如果你也能做生意,我们铺子开张就能不止三个月。”苏沫正色,想想又添了句,“鱼市有家做芝麻糊的,很好吃,你可以顺便去吃吃看。”阿阮应了一声,把画像揣在怀里,先去吃了芝麻糊,然后才拍着肚皮,在鱼市转悠。很快她就看见了赵尹。在一众鱼腥气的贩夫当中,他还是相当打眼的,虽然穿着粗布衣裳,围着一块湿漉漉的围布,但气质还是清冷,和这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