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这一两天也该到这里了。”易兰台平淡道:“他在白日里赶到,现在已经身死。”莫寻欢一惊,随即笑道:“我倒忘了,易先生原是天子剑啊!”这一句话虽是称赞,口气中却有几分讽刺。赵清商在一边插口道:“深沉雪此地隐秘,燕狡怎么来的?莫公子好厉害,居然也能找到。”
莫寻欢合扇笑道:“好叫易夫人得知,这位小雷霆追踪之术天下无双,一只鼻子比狗还灵,不然为何要派他这位大头领出来?”赵清商想到燕狡身上并无泥泞痕迹,原来他是寻著两人踪迹从断崖道路追踪而来,这份本事实在了得。又问道:“那莫公子你呢?”莫寻欢道:“我自然没小雷霆的本事,所以只好离得远远地,在他后边一路跟过来。”赵清商拍手笑道:“你能跟著小雷霆而不被他发现,可更厉害啊!”二人这一阵说笑,将方才险些出现的尴尬气氛一并削去,易兰台的神色依然平静如水:“莫公子所言解我心头疑虑,然而莫公子本是江湖中人,如此要事,玉帅为何托付于你?事关重大,不知可有证据?”莫寻欢笑了:“这个自然。”便从怀中取出两物,掷到地上。月光澄澈,看得分明。那两件物事中一件是块碧绿令牌,上面银丝缠绕了一个“玉”字;另一件却是个制作精细的白银面具,额头镶了颗春水一般的碧玺珠。易兰台识得第一样是玉帅江澄的令牌,然而他拾起的却是第二件,脸色骤变:“这些年来,令戎族闻风丧胆的麒麟鬼原来是你……真是辛苦你,也难为你了……”赵清商这几年常来往北疆,自然也曾听得麒麟鬼之名,然而左看右看,面前这言笑晏晏的青年与传说中那恶鬼一般的神秘人物都是相差甚远,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莫寻欢面上肌肉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便笑道:“太客气了,我只是个浪子,而浪子的开销最大,不给江澄做事,我的银子从哪里来?”易兰台看著他不语,半晌方叹道:“你又何必妄自菲薄?”莫寻欢笑道:“实话实说而已,若易先生给我银子,邀我做事,我也做得。江湖人有钱便赚,您可把我看得太高了,哈哈。”他虽作笑语,语气中却殊无笑意。易兰台看著他,慢慢又叹了一口气,道:“请到房中奉茶。”莫寻欢本是要说完便走,然而不知为何,易兰台这清淡一句话,他竟无法拒绝,终究也只笑了一声,拾起地上的物事,答了一个“好”字。赵清商携来的茶叶,只余下了最后一包。这一次却是易兰台亲手沏茶,他手势优雅纯熟,宛如演奏乐章。莫寻欢嗅著茶香:“这是玉京雨花。”易兰台递过茶杯:“原来莫公子也是懂茶之人。”莫寻欢接过杯子,看那茶汤清澄,“咕咚”一口将茶水一饮而尽:“易先生说笑了,江湖人哪有那许多讲究。”这举动倒有几分赌气。易兰台又将一杯茶递与赵清商,一杯茶放在自己手中,沉吟片刻道:“尚有几件事,我想向莫公子请教。”莫寻欢笑道:“请,请,我必当知无不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