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其人不值一提……只是我允诺在先,事在必行。”公子襄长叹道:“我了解。”方觉闲道:“你受的伤不轻,但我刚才也故意着了九脸龙王一拳一掌,创伤看来也不比你轻多少……我们一战,还算公平。”
公子襄苦笑道:“我们的命,都是你救的,没什么不公平的。”方觉闲点点头道:“这样最好,大家可以全力出手,不必顾忌些什么。”公子襄茫然道:“我们就在此地一战么?”方觉闲移目四顾,目光最后停在几间未倒塌的木屋上,道:“这里人大多,我不想有人打扰。”公子襄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乐意替他说出来:“那我们在其中一间房里动手是么?”方觉闲颔首道:“那房间长约十一尺三寸,宽约六尺七寸,以我们两人武功,在这样狭窄地方动手,当无妨碍。”此语一出,秦歌衫与几名公子襄门人,大为震服,这青年竟在一瞥之间,道出房间大小度量,眼光之准,世所罕见,其中一名门生,精研土木,知道方觉闲判断分毫不失,更是叹服。公子襄对此战胜望不大,也不愿唐方从旁见了徒自担心,便道:“在房内一战更好……不过,若我死于方兄之手,这位唐姑娘……尚请兄台代在下匡护,直至她穴道自解为止。”这下临危授命,竟当方觉闲为知交,方觉闲一向恬谈,心境明照若虚,也不觉得震动,道:“若我侥幸能不死……必替唐姑娘寻着萧大侠为止,这点公子放心。”公子襄笑道:“这样就好,我死而无怨……”遂转首向众人嘱咐道:“我要与这位方兄一战,毋论生死,各安天命,不得报复……我去后,你们要好好照顾唐姑娘……”秦歌衫等听公子襄出言不吉,不禁痛哭失声,唐方闻公子襄临战尚念念不忘保护自己,情怀激荡,不知要说什么话是好,只听公子襄又道:“海兄。”海难递上前一步,肃然道:“在。”此际他身受重伤,腕骨俱折,但神态之间,邪气反而尽消,眉清目朗,挺胸昂腹,端然立在公子襄身前候命。公子襄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照顾唐姑娘。”海难递道:“不!”这个回答也是斩钉截铁,犹如用斧凿在石碑上一样不容抹去。公子襄倒是奇道:“为什么?”海难递道:“因为你不会死!”公子襄眼中闪过一线痛苦之色:“生死乃是定数,我……也只不过是交代明白,好放心一搏而已……”海难递还是道:“你不用交代清楚,纵要交待,也不必与我说,我不会替你去完成。”他顿了一顿,用坚决无比的声音道:“因为我们刚刚约过,虽不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刚刚才结拜,我俩已是兄弟,你难道忘了吗?”然后对已经一句活都说不出来的公子襄鼓励地笑了笑,用脚踢了他一下,道:“兄弟,你好好打这一战,不能输……如果输了,你死,我也不活!”公子襄怔了半天,忽然用尽全力,指着海难递的鼻尖骂道:“你疯了!我跟你萍水相逢,不过才相识半天,你是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