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宫里相见,也是守礼的。我们下人们都说:这孝王好色,对嫂子却恭谨。只是后来,有一日圣上来过之后,醒来便觉得有些头痛,奴婢记得当时娘娘让奴婢去请太医,不过被圣上止住了。再后来,圣上的病越来越重,终于有一日半边身子发麻了,才叫了太医去瞧病。
“从那以后,李永平便开始常来宫里了。就是几个月前,李永平突然有一天高声笑着来娘娘这里,一把搂住娘娘,吓坏了我们这些奴婢,不料娘娘却不恼他,还笑着问他发哪门子疯。奴婢记得清楚,李永平当时哈哈大笑,说是北方大患已经消弭了。当时奴婢们以为是匈厥古平了,不料那李永平又嚷嚷了几句,才知道是明大人被绑回京师了。
“李永平说没了顾忌的人,便也不必我们这些下人的耳目了。几个有些不听话的婢女都被李永平杀了,我们这些人也就只好敢怒不敢言。多谢明大人勤王啊,否则奴婢等不知还要在水深火热中熬到什么时候……”
说着,司罄哭了起来。
“你们可曾想过知会太后?”我问她。
“怎么不曾想过?只是李永平看得我们甚严,身边的人也靠不住,直到今日奴婢们都不知道身边姐妹哪些个是李永平的线人。”司罄止住哭,回道。
“还有,皇长子鞠,宫里有什么传言?”
“回大人,皇长子鞠的母亲是何美人,以前不过也就是御膳房的杂役,名叫春华。”司罄话里流露出一股不肖,“后来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居然勾搭上了圣上,还怀了龙种,于是被封了才人。等皇长子出世,本说要封婕妤的,最后还是德薄,封了个美人。”言语中又有了幸灾乐祸的腔调。
我对她很看不上眼,又问她:“我听说何美人与李永平……”
司罄当然是聪明人,当即接口道:“大人明鉴,这在宫中便是个小杂役都知道。那何美人可不要脸呢,上半夜陪了圣上,下半夜便去找孝王,真的是人尽可夫,一点都不错。”
我皱了皱眉,训道:“一个下人,怎能诽谤主母?”
司罄即刻改嘴道:“大人明鉴,不是奴婢说的,只是宫中都这么传。还说有几次,圣上都差点在床上撞破他们呢。”
“那为何一直没有被圣上发现?”
“孝王是什么人啊,圣上的亲哥哥。何美人莫说当时不过是个才人,便是婕妤,皇上都未必会放在心上。”
我冷声笑了笑,我还会不知道圣上吗?易喜易怒,说得好听些是性情中人,说白了便是感情用事。平头百姓都受不了绿帽之耻,更何况他九五之尊?不过这两年长进了,大概也有了城府,这些婢女也被骗了。
“你这话,是说,皇长子可能不是……”
“啊!奴婢不敢!宫中虽有此等传言,奴婢却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