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黎童二人也向坎兑公子看去,只见他脸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青气,嘴唇也苍白无华,别说是医生,便是寻常人也能看出他身体不适。
坎兑公子却像被蜇了一般,抽回手说道:“我没事。”说完转身箕踞在床上,呼吸粗重,一言不发,和他平素温文尔雅的举止大相径庭。
晏薇更觉情形不对,起身走过去要再度搭脉,却被坎兑公子一把推开。
童率见晏薇被推了一个踉跄,不由得大怒,刚要发作,却见坎兑公子脸色更青,嘴唇白到全无血色,全身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四肢也开始挛缩僵硬。童率从未见过这种情景,一时竟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直到晏薇叫了一声:“快来帮忙!”他才反应过来,帮着晏薇让坎兑公子平躺在床上。
此时坎兑公子已经全身是汗,蜷缩得像一张弓,眼神迷离,神志也似乎不清醒了。两只前臂像被桎梏住一样,紧紧贴在一起,举在胸前,两手攥成拳头,顶在咽喉上,脉门完全被挡住了,晏薇用力去掰,却掰不开。童率也去帮忙,哪知道竟也无法把他两手分开。
晏薇摸了摸坎兑公子颈部的脉搏,又用食指沾了一下他额上的汗,用中指对着搓捻了几下,又凑到鼻端闻了闻,继而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黎启臣大急:“别——”伸出手来拦挡,身体失去平衡,险些将浴桶掀翻了。
晏薇一脸迷惑地看着黎启臣,又突然一下子明白了他为何这么惶急,柔声道:“就算他身上有毒,汗也未必有毒,就算汗中有毒,舔一下也无妨的,你无需急成这样。”
黎启臣大叫:“来人!”
外面的仆从应声而入,竟有七八人之多。这些人似乎早已见惯这情景,七手八脚地抱过几床锦被,堆在坎兑公子身上。又取出一匹白素,要将坎兑公子和床缚在一起。
晏薇大惊:“你们这是干什么?”
仆从之中,一个年岁较大的人回道:“他这病常犯,等下还要闹得厉害,搞不好会暴起伤人,只能这样,熬过这个时辰,自然就好了。”
晏薇不知就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动手。
只见那坎兑公子的一双眼睛似乎张了张,尽力地想要抬起头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凄楚和无助,让人动容。
只稍微安静了片刻,坎兑公子又剧烈抖动起来,口中嗬嗬有声,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也似乎在强力克制。只见他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连带着他身下的这张轻小的苓床也跟着抖动起来,撞击着地板,得得作响,似乎马上就要散架。
晏薇看此情景,忙取出一块砭石,将砭石的头部在身旁灯盏上约略一炙,又轻轻沾了一点灯油,用手指试了试温度,除去坎兑公子的鞋袜,便向足底正中的涌泉穴刺去。只见坎兑公子全身一阵抽动,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