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不安,自己一个齐国新人,无缘无故知道这么多内情,蹚这潭浑水干什么?想起适才,为了拯救军队,他亲手将剑刺入昆仑山巫族预备长老的肩头——心头骤紧,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鸦越香道:“你想到些什么了?”
伯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伯将指着她的手都在发抖,道:“你、你……你既然身为司衡,那么大的权利……为什么非要等到我、我刺她一剑?”
鸦越香展颜微笑,宛如春晓之花,双眉弯弯,柔声道:“虽然是司衡,可是以利器加诸巫族预备长老的罪名,这世上也没几人担得起。我负了那么多责任,你一个堂堂男子,帮我分担一下有什么不好?”
黄昏 牛犊岗西侧卧牛坪?王军前阵
在车上坐了几乎整整一天,姬瞒终于愿意下车来走几步。他背着手,在齐腿深的野草中随意地走着,只有师亚夫和仆荧两个人紧紧跟在身后。
姬瞒顺手摘下一片草叶,放在嘴里含着,道:“就是这样吗?”
仆荧进前一步,道:“的确就是如此。司城荡意储中了巫劫殿下百里之外的那一箭,已受重伤,于是不战而去。鸦越香大人据说也已力竭,所以没能拦下他。”
“司城荡意储不是笨蛋,他从前参加诸侯比赛时,箭术也是超一流的高手,不可能不知道那一箭来得有多远。”姬瞒道,“从容退去,说明他还有实力。为什么不继续硬抢?这其中大有问题。”
仆荧连声道:“是是!”又道,“据封旭奏报,是齐国的伯将用剑刺伤巫如殿下,然后强令他以浮空舟撞击徐军,将殿下心爱的‘寄雨’……”
姬瞒心烦地一摆手,“住嘴!伯将功大于过,朝廷必有褒奖,你急着下烂药想干什么?巫如待罪之身,只怕返回昆仑山也凶多吉少,伯将保得昆仑山的神器不至于全数落入荡意储手中,昆仑山怎么可能怪罪于他。师亚夫——”
“老臣在。”
“伯将在成周的辟雍馆学习六艺时,好像是你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