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袍坐于薛景左侧。
大臣坐于阶下右侧,燕国使臣们坐于阶下左侧,举杯共饮,其乐融融。
薛景放下酒杯,道:“屈相这些时日在京中可好,朕国事烦劳,未能相陪,还望屈相莫要怪罪。”
屈怀一个丞相,哪里受得了薛景的歉语,他惶恐地举起酒杯起身:“屈怀深感兆帝和德,兆国繁荣昌盛,此番回燕国定会与我皇实据相告,为推进两国交好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叶恪在下边暗暗思忖,实据相告,意思是回去之后实话实说,他在兆国时,兆帝忽视他,没把他当回事呗,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意思是,总之我尽力了,如果我家皇帝怪罪了,打仗了,和我可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
这个老匹夫啊……都快走了还在阴阳怪气,难怪一把年纪了还没建树。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可明面上又挑不出毛病。
薛景笑道:“屈相这番话甚得朕心,对了,张简,你可有向屈相讨教为相之道?”
张简起身,还是那张规矩的脸,还是那副清冷的样貌:“臣公务繁忙,还未有时间。”
薛景指责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虽说和屈相同为丞相,但到底年岁尚小,不过二十三岁,行事还是稚嫩了些,还需向屈相好好学习才是啊!”
张简躬身道:“皇上教训的是,臣明日便亲自上门与屈相求教为相之道。”
薛景满意地点了点头。
叶恪举起酒杯,用袖袍遮掩自己笑得咧开的嘴,视线移到张简的身上,他不禁收敛了笑意,想入非非,只有他知道张简宽大的丞相袍下边是多么纤细的腰身。
屈怀脸上青白交接,他刚为相两年还未有新的建树,而张简为相八年,惊世文采有神童之名,重农抑商,开学堂、改学制、兴科举等等举措,面前这个人在他二十岁之前就尽数在兆国推行实施并卓有成效,声名远扬,自己远在燕国都听说过张简的名号。
让他传授张简为官之道…屈怀心底冷哼,兆帝分明是在嘲讽他,还有张简这厮,说他公务繁重,而自己则被派来和谈,张简分明是在暗讽自己身为丞相却沦为和谈使,不足为惧。
屈怀咬牙切齿,偏偏不能显怀,这君臣俩人联合起来,一唱一和,将自己的贬低得一无是处,实在可恨!
从二听得一愣一愣地,心底由衷地感叹道:气氛可真好啊!大家都这么和善,两国交好,不用打仗,百姓就不用受苦了!
薛景道:“对了,屈相,上回,你还没给朕介绍介绍你们这次来兆国的人,今天可要好好给朕介绍一番。”
片刻间,使臣团静了下来。
屈怀睨了符御青一眼,讪笑着起身一一介绍,介绍到符御青时,从二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