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而苍凉,仿佛在呼应着这番话语。
“多谢大帅,末将能有今天,全是因为大帅的提携之恩,没有大帅就没有末将的今天。”巴乌图表面慷慨激昂,声音洪亮得能让帐外士兵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单膝跪地的姿势标准得如同雕塑,其实心里已经把拓跋烈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
盯着地面铺着的狼皮地毯,数着那些被血渍染黑的毛尖,每一根都像是在嘲笑他的处境。
别看拓跋烈话说得好听,实际上根本就是在给他画大饼。
所有的功劳,都要打完仗之后才能兑现。
如果这一仗打得好,他们直接攻破雪渊关拿下了大周那些肥沃的土地。
他们这些万夫长,每一个都是开疆拓土的大功臣。到了那个时候,眼前这点小功劳,又能够算得了什么?
有跟没有,完全没有区别啊!
拓跋烈的手还搭在他肩上,那力道让他想起小时候被狼咬住肩膀的感觉,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如果他们打败了,他连城墙都没有打下来,又有脸能说是功劳吗?
巴乌图突然很想笑,这场面荒谬得就像草原上流传的讽刺寓言。
所以无论怎么样,他这一场几乎就跟白干差不多。
唯一的好处,恐怕只有一个,就是明明撤兵败退,拓跋烈非但没有惩罚,反而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力夸奖他。
拓跋烈终于收回手,转身时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当然,不管心中怎么想,至少表面上巴乌图是不会表现出分毫的。
他抬起头时,脸上每一块肌肉都调整到了最佳位置,摆出感激涕零的模样。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进盔甲的缝隙,捏住一坨肉用尽全身力气捏下去。
剧烈的痛苦顿时就让他红了眼睛,就好像真是对拓跋烈知遇之恩无法报答,激动得热泪盈眶的样子。
一滴恰到好处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喉咙里发出哽咽般的声响,逼真得连巴乌图自己都要信了。
当拓跋烈转身时,巴乌图迅速抹去那滴泪水,
拓跋烈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咸~鱼/看\书^ +冕+费·岳^黩*
巴乌图的小动作,别人也许看不到却瞒不过他的眼睛。不过,这也是拓跋烈想要的效果。
“巴乌图将军不必如此,这都是本帅应该做的。我们的王上,是一个公正严明的王,他不会忽略,每一个为北狄做出贡献的勇士。”:拓跋烈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洪亮,仿佛要穿透整个营地。
“末将愿意为王上以及大帅效死!”亏都吃了,巴乌图当然明白自己在这个时候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