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铁锈的混合气息,北狄铁骑如同雨点一般从城墙上坠落,沉重的铠甲撞击地面的闷响此起彼伏。
城垛上,守军将士的长枪在烈日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每一次出手都带起一蓬血雾
“这他娘的见鬼了!”满脸横肉的万夫长狠狠啐了一口,黄褐色的眼珠里跳动着怒火:“巴乌图那狗崽子不是说雪渊关的守军已经折损过半,战斗力大损了吗?”
另一位万夫长眯起阴鸷的眼睛,盯着城墙上手持斩马刀的李霸天:“你看那个疯子,已经砍翻我们十七个勇士了。这他娘叫战力大减?”
所有万夫长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缩在队伍后方的巴乌图,巴乌图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冰冷的目光正刺在自己背上。
“巴乌图,你最好有个让我满意的解释。”拓跋烈低沉的声音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巴乌图的喉咙发紧,干涩得像是吞了一把沙子。
他清楚地记得上次攻城时,守军明明已经疲态尽显,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彪悍?难道那些南蛮子一直在演戏?这个可怕的念头让他浑身发冷。
“我……我……”巴乌图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他毫不怀疑,若是此刻说出“不知道”三个字,这些暴怒的万夫长会立即将他撕成碎片。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巴乌图浑浊的眼珠突然一亮。
“我明白了!”巴乌图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
万夫长们闻言纷纷回头,想要看看这个家伙,究竟能说出什么来。
巴乌图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水,只是急切地向前迈了一步,铠甲发出哗啦的声响,他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却又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大帅,您别忘了,雪渊关里的那个南蛮皇子,可是一个极度阴险狡诈的家伙。”
拓跋烈端坐在战马上,微微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巴乌图身上:“那又如何?”
巴乌图被这目光刺得浑身一颤,但很快又手舞足蹈起来,粗糙的手指在空中比画着:“大帅您想啊!慕容达宇元帅何等人物?连他都在不经意间着了那厮的道!”
说到激动处,巴乌图他猛地一拍大腿:“属下现在算是看明白了!那楚世昭分明是在虚张声势!”
远处的城墙上,守军的喊杀声隐约传来。·秒_彰¢踕.小^税_蛧` `已.发^布¢罪′薪.漳*劫¢巴乌图指着那方向,唾沫星子飞溅:“您看他们现在这副架势,摆明了就是要让我们以为雪渊关战力犹存!好叫我们投鼠忌器,不敢全力攻城啊!”
话说到一半,巴乌图突然察觉到气氛不对。拓跋烈的脸色越发阴沉,他这才惊觉自己表现得,好像太过张扬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