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习凉风倒也让人精神为之清爽。御花园外,禁卫军把守得极为严密,没有人敢让刘玄在园内受到任何侵扰。赤眉军中高手极多,樊祟自然也会想到派人刺杀刘玄,那样长安城便可不攻自破,因此,在大战期间,长安城的守卫严密之极。刘玄背负着双手,目光远眺水面,月辉泛于水面之上,如片片鱼鳞,使湖水显得更为幽深。静立良久,刘玄这才长长地吸了口气,仿佛是自言自语般道:“我知道你一定在这里,我也知道你一定已经知道了我的身分!大哥,既然你还活着,又为何不出来与我一见?又为何只如影子一般活在我的背后呢?”夜,依然寂寞,惟有轻风拂过树叶带起丝丝“沙沙……”细响。没有人回应刘玄的话,而刘玄也不曾稍挪一下躯体,依然立如一棵风化了的古树。又过了半晌,刘玄又自语道:“你的气息我可以感觉得到,舂陵刘家人的体内天生就流淌着与众不同的血,我知道你就在我的身边!难道就连让兄弟见一眼都不行吗?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我都是你的兄弟……”“你已经在这里说了三天!”一个声音仿佛是自刘玄心底传出。刘玄吃了一惊,问道:“你在哪里?”那声音叹了口气。“大哥,我知道你还活着,我知道就是你!你知道我一直都在为你而伤情,难道你就不可以出来与兄弟见一面吗?”刘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刘玄说完,骇然惊觉眼前湖面上的月影摇晃起来,在他还没想明白之时,一道人影已若飞天神龙般自水中破出,自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落于小榭之外。刘玄转身,却见那条人影只是背对着自己,浑身仿佛是笼罩在一层水雾之中。
刘玄不由得傻了,直觉告诉他,要找的人便在自己面前,但这人难道一直都是潜于水底之下?“你还是不敢见我吗?”刘玄语气之中竟有一丝无奈。“见与不见又有何分别?”那人的声音依然极为平静,如吹在空中的风,淡淡的,却有挥之不去的落寞。“有!因为我是你兄弟,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知道你还活得很好,那样我就可心无牵挂地去面对一切困难!”刘玄肯定地道。“我死了,对你只会有好处!”“不!”刘玄大声道。那人悠然转身,但面目却罩在一张面具之下,不过,那人随即又缓缓地摘下了面具。刘玄的心顿时凝固,心悸之余,不知是欣喜还是伤感地呼了一句:“大哥,你的脸!”刘玄记得这张面孔,即使是化成灰他都能记得,但昔日冷傲、威严、俊逸的脸却只剩下三分之二。是刘寅!刘仲心中狂喊,刘寅还活着!但是这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当日刘寅被害之时,他正在前线,并不知过程,但当他赶回宛城之时,却先去见了刘玄,后来偷偷地回过舂陵,但那时刘寅已经下葬。“没死,这便是代价!”刘寅的声音有点苍凉。“我已经杀了刘玄!”“我知道,但你又成了刘玄!”刘寅的语气依然很平静。“我只想为舂陵刘家争口气,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