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突击合围,它们锋利的勾爪能够轻易地把马的肚子撕开,所以寻常战马闻到这些狼的尿味就会战战发抖。要不是数量太少,狼骑实在是一支令草原上人人闻而色变的异军。牧狼是一件极有技巧的事情,狼骑者都必须是最好的猎手,才能让自己和狼不饿肚子。草原上的生活本来就是流动的生活。贪吃的野猪总是成群结队地跑在最前面,它们会把整片的草掘起来翻找下面的块根和可吃的爬虫,食草的兔子和鹿紧随其后,鹿后面是一些小野狐和狼獾,靠死去的鹿或者快死的鹿为生。有着高耸肩膀的丽角羊和鹿们挤着肩膀走在一起,野牛群散开来跟在它们的后面。现在又加上了铁狼王的驰狼群跟在这些草原动物的后面。铁勒的狼群就如同一把巨大的灰色镰刀,把高高的草丛里藏着的动物剔除得干干净净。不过他们不会让狼群把所有的动物都赶尽杀绝,到了差不多的时候,他们会把狼赶开,放开一道口子,让剩余的吓破胆的食草兽从口子里飞逃而去。原先铁勒部会让自己的牧群会跟着狼的足迹走,在狼群身后,所有的食草兽群都被清空了,他们自然就能到达最好的草场。现在这个空缺就变成了瀛棘的牧群,它们在肥厚的草场上像爆炸一样快速增长着。除了放牧和种植燕麦,一整个夏天,瀛棘的人要干的主要活计就是收集干草,他们要给壮大的牛群和羊群准备草料。这项繁重的没日没夜的活要持续整整三个月。铁勒延陀的人相形之下可就要自在多了。一到秋末季节,秋马已肥,他们即放马四出掠劫。越过大望山以南,向东是密林地带,向西则可进入澜马、七曲及七八个小部落的地界。蛮舞部与这些部落的地界犬齿交错,难以划分清楚,铁勒延陀的那些人马和狼群哪管得了那许多,只要找到机会,便将人马分为两队一兜,狼群在外面一叫,那些吓傻了的没头脑的牛群羊群自会惊慌失措地乱窜,被赶回到阴羽原上。它们屁股上带着各部各家形形色色的烙印。为了这些狼骑抢劫的事,铁勒已与各部起了多次龌龊,连带瀛棘也受了不少牵累,但铁狼王依旧我行我素。那些争吵和咆哮如同被酷烈的大风扫过,像蓝花草一样星星点点地散布满草原,随后又被长孙鸿卢的秃笔一点一点地寻找到,记录了下来。“我们本来就是盗贼,怎么能不抢不杀?”我叔父铁狼王更大声地回答咆哮如雷的瀛棘王,“这么多年来,你以为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那是过去。”瀛棘王说,“现在瀛棘穷遁远疆,缩在这儿晦光养韬,你四出大肆掠劫,这会让青阳北都对北边关注更甚,于你于我,又有什么好处?”铁勒延陀好奇地歪着头看他:“我又不是你们瀛棘的人,你担心什么?你当初不让我们入籍,不就图能撇个干净吗?”我父亲瀛棘王生气地挥了挥手:“你觉得是为了这吗?”“不是吗?”铁勒延陀干净利落地反问说。他们两个虎视眈眈,目光如同两把剑在空中交锋,谁也不后退半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