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怀远说到“飞天神龙的身份”这句话时,好像还在害怕隔墙有耳似的。楚劲松笑道:“你我相交多年,我几曾不相信你的说话。但你尚未说出他的身份,怎的就这样紧张?”汤怀远道:“你不要笑我紧张,他的来头当真是非同小可!”顿了一顿,缓过口气,这才继续说下去:“你猜飞天神龙是什么人,他,他是武功天下第一的齐燕然的徒弟!”楚劲松笑道:“你给齐燕然的名头吓住了吗?不过,你这消息未必确实。”汤怀远道:“你因何这样说?”楚劲松道:“据我所知,齐燕然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徒弟,儿子和徒弟都已死了。”汤怀远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飞天神龙就是他那个已经死了的姓卫的徒弟的儿子,在齐家长大的。名义上齐燕然是他的师祖,实际却是齐燕然亲手教出来的徒弟!正因为他的儿子和徒弟都已死了,他最疼爱这个徒孙!我不敢劝你临阵退缩,但也不敢鼓励你去打头阵。”楚劲松笑道:“我知道,倘若我打头阵,不论结果是否杀掉飞天神龙,齐燕然是决不会放过我的了。甚至他不仅要杀我替他徒孙偿命,还要祸延我的家人呢。”汤怀远道:“是呀,所以我不能不告诉你,请你自己决断。”楚劲松不置可否,只微笑问道:“那你又作如何打算?”汤怀远眉头深锁,低声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感到为难!本来为朋友不辞两肋插刀,但、但、但——”楚劲松道:“汤兄有难言之隐,若是不便说的……”
汤怀远一咬牙根,终于说了出来:“楚兄,我与你情如手足,另外一个秘密,我也告诉你吧。我虽然高攀不上齐燕然,但也是有过一点交情的朋友!最少,他是把我当作朋友的。”楚劲松道:“原来如此。两方面都是朋友,怪不得你为难了!”汤怀远继续说道:“他那个姓卫的徒弟,生前和我交情更深。你可知道他这个徒弟是怎样死的吗?”楚劲松道:“不知道。”汤怀远几乎是咬着楚劲松的耳朵说话:“他这徒弟名叫卫承纲,是一个反清帮会的重要人物,被八名大内卫士围攻,他杀尽敌人之后,本身也受了重伤,没几天也死了。”楚劲松道:“如此说来,飞天神龙倒是反清义土的后代呢,怎的却会变成了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汤怀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道:“你知道干我们镖局这行,是必须交游广阔,黑道白道都要卖交情的。何况我这镖局又设在京师,当然更加不能避免和官府往来。但说句心底的话,我还是比较同情反清义士的。”楚劲松道:“这点,我和你一样。如此说来,你是不想插手此事吧?”汤怀远叹口气道:“为难之处就在此了,若论交情,我和翦大先生的交情比起和齐家的交情深厚得多,这次邀请各方朋友来帮忙对付飞天神龙的英雄帖,就是由我和翦大先生与徐中岳一同具名的,你说我怎能中途退出?”楚劲松道:“你和他们联名发出英雄帖之时,是尚未知道飞天神龙的身份的,按说中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