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启臣听童率说起师父,也默然了,片刻才说道:“老一辈的恩怨情仇,不是我们小辈该置喙的,师父这样做,自然有他这样做的道理,你就不能学学师父吗?”
童率冷笑一声:“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回不去当年了,尝过了富可敌国的滋味,我也要尝尝什么是名满天下!”
黎启臣怒道:“利令智昏!刺杀穆玄石那么容易吗?已经死了三个刺客了,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比别人强?”
童率道:“你十七岁的时候就打败过他,我剑术比你强,年纪比你轻,凭什么不能?”
黎启臣道:“那是什么情形,这又是什么情形?庙堂之上,大王阶前,他连败数位高手,力气已然不济,更何况总要给大王找个台阶下,我只是适逢其会而已。若真较量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更何况切磋比剑和生死较量完全不同!你比剑能胜他,但生死相搏未必能胜他,比剑拼的是剑术,杀人拼的是心狠手辣!”
童率道:“他就算再强,毕竟年纪已大了。而且这是行刺,他在明,我在暗,出其不意,一击成功,飘然而退,有什么难的?”
黎启臣上前两步,按住童率双肩:“听大哥一句劝,太危险了,不要应承这些。待你把盐务上的事情处理完,我们一起回盐湖吧!还记得在竹屋中你说过的话吗?‘逍遥自在,比什么都强’我一直记在心里,但你却转眼忘了……”
童率双臂抬起,从内侧一搅黎启臣的手臂,便轻轻巧巧地把黎启臣的双手从自己肩上顺了下来,变作他双手托着黎启臣双臂的姿势,说道:“我当然记得!你只要多等我半个月而已,就当我去办的别的事儿了,回来我们就去盐湖。”
黎启臣一甩手臂,怒道:“我真不明白,你这不是疯了吗?万一你失手怎么办?何必为了一点虚名去孤身犯险?”
童率突然幽幽地笑道:“若我失了手,你定然是不会替我报仇了,对吗?因为很危险嘛……哈哈……”
黎启臣大怒:“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童率做了个鬼脸,白眼一翻,嘻嘻一笑,并不回答。
童率这种神态,反而让黎启臣更愤怒。黎启臣重重地捏住童率的肩膀,摇撼着吼道:“我说了不能去就是不能去,我这就去找悦安君,我去!”因动作太猛,牵动了腿伤,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童率双臂一振,站了起来,笑道:“你这一身的伤,哪里比我强了?只怕悦安君已经看不上你了。”
黎启臣怒火更炽,手按剑柄,沉声说道:“拔剑吧!既然说到这里,那就较量一下,看看谁更强些!”
晏薇见他们越说越僵,忙冲到两人中间,张开双臂,说道:“都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童率左手拉住晏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