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小子怎么对我手下留情?料想他不会知道我的身份吧?唔,对了,他虽然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却一定以为我是临安的贵人,所以不敢做得太绝。”他哪知道,檀羽冲不是不敢,而正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份,方始手下留情的。倘若檀羽冲不是刚刚看见了他的家族徽记,早已把他的琵琶骨捏碎了。檀羽冲淡淡说道:“我只奉劝公子两句,听不听随你。到了人家的地方,就该尊重人家,切莫做惹人讨厌的恶客。”那公子心头一凛:“听这口气,难道他竟已知道我的身份?”变了面色,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檀羽冲道:“哦,我以为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你还不懂吗?”突然改用金京的口音说道:“完颜亮想要立马吴山第一峰是做不到的,我希望你只是以普通游客的身份前来江南,你懂了吧?”“史大人”拍案喝道:“反了,反了,把他拿下。”与他相邻的两张桌子,坐的都是军官。一个军官奔向檀羽冲,给檀羽冲挥袖一拂,扑通跌倒。另一个军官见识较高,早就看出檀羽冲武功不凡,喝道:“那酸秀才也不是好东西,一并拿下!”他一来想讨好那酸秀才得罪过的“史大人”,二来又怕这酸秀才也会武功,冲上前去,立即重拳击出,想把他一拳击晕,然后抓他。他练的是刚猛的外家功夫,这一拳足有三百斤气力。檀羽冲想救也来不及,暗叫“要糟”。不料只听得“乓”的一声,一个人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但却不是那个秀才,反而是打他的那个军官。檀羽冲这才知道,这个貌不惊人的穷秀才,竟是个武林高手。他心里暗暗叫了一声“惭愧”,“这秀才的沾衣十八跌功夫,纵然不在我之上,也绝不在我之下。”另外还有几个军官,本是想来助阵的,一见这秀才如此厉害,吓得急忙拔出腰刀,围着“史大人”坐的那张桌子,但却不敢上前惹那秀才了。这一下酒楼上更乱了。那秀才哈哈笑道:“你们怕什么;我又不会打人,动手打人的是你们这些大小官儿。好,算我怕了你们,我们走!”把银子放在桌上,在大笑声中扬长而去。檀羽冲跟着结账也走。那秀才好像不知檀羽冲跟在他后面似的,楼外楼在孤山脚下,他出了楼外楼,便走上孤山。檀羽冲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和他说话,不即不离的跟他走上孤山。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那秀才道:“你跟着我做什么,是不是因为我还欠你一声多谢?”檀羽冲道:“适才晚辈不自量力,教前辈见笑了。敢请问前辈高姓大名。”那秀才道:“哦,原来你是想来和我结交的。”这话可说得有点不大客气,而且他脸上的神色,也显得有几分冷傲和嘲笑的意味。檀羽冲的满腔热情好像给泼了一盆冷水,心里不禁也是有点不大舒服,说道:“结交二字,晚辈自知高攀不起,只盼前辈指教。”那秀才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檀羽冲道:“只就刚才在酒楼上的一事而论,晚辈已知前辈乃是慷慨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