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利戴斯双手温柔的安抚下,它站稳脚步,但仍未平静下来。舞蛇跨上马坐在后座。这匹母马肌肉紧缩,随即便跃然涉水疾奔,溅起片片水花。小树枝打到舞蛇的脸上,她的双脚紧紧夹住马潮湿的腹部。这匹马跃过河岸,穿过娇弱的绿洲树林与阴影,棕榈叶与他们擦身而过。突然之间,沙漠在眼前展开,一直延伸到地平线。 舞蛇紧抓住左手的袋子,她的右手还无法握紧。没有了火堆与水面反射的光线,舞蛇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墨黑的沙粒吸进阳光再释放出热气。这匹马继续奔驰,马蹄在沙地上嘎啦嘎啦地响着,马辔上精巧的饰品碰撞出微微的响声。 马的汗水浸湿了舞蛇的长裤,湿热黏腻地紧贴着她的膝盖与大腿。远离了绿洲树林的保护,舞蛇感觉到了刺人的风沙。她的手离开马利戴斯的腰部,钩起头巾末端。她用头巾遮住鼻子和嘴巴。 沙漠景色很快被乱石堆取代,马爬上坚硬的岩石,在马利戴斯控制下,它开始行走。“奔跑太危险了,我们会在还没看见裂缝前就已掉下去。”马利戴斯的声音听起来急迫紧张。 他们几近垂直地往上移动,到达了一个满布巨大碎屑与裂缝的地区,熔岩流曾经在这块地上奔流四窜,冷却后变成了玄武石。沙砾在这块颠簸的不毛之地飒飒作响,似在叹息。马蹄声听起来格外响亮,宛如地表下是中空的。马匹不得不跳过一处裂缝,脚下的岩石传来阵阵回音。 舞蛇不止一次想问马利戴斯他的朋友出了什么事,但她并没有说出口。这块岩石地表不容许他们交谈,除了集中全副心神穿越这片熔岩原外,他们根本无暇思考其他事情。
舞蛇不敢问,也害怕知道。 她的袋子沉重地垂在腿上,随着这匹马步伐的节奏不停摆荡。舞蛇可以感觉到狂沙在它的隔间里调整姿势;她希望它不会发出响声,不然又会惊吓到这匹马。 舞蛇的地图里并没有标示出这片火山熔岩原。往南走就会到绿洲,那也是熔岩原的尽头。商队会避开熔岩,因为人群和牲畜会很容易受伤。舞蛇怀疑他们能在天亮之前到达目的地,这片曜黑色的岩床会让热气快速聚集。 终于,这匹马开始放慢步伐,虽然马利戴斯仍不断发出鞭策声。 马儿越过满布石块的宽广河流时,步履摇摇晃晃地充满韵律,快要哄舞蛇睡着了。当他们从长长的火山岩斜坡往下走时,这匹马绊了一跤,她猝然惊醒。这匹马双脚奋力挣扎,努力抬起臀部,他们一阵前后颠簸。舞蛇抱紧袋子和马利戴斯,膝盖牢牢夹住马儿。 悬崖底部松软的岩块已经碎裂开来,无法再承受马匹步行的重量。舞蛇感觉到马利戴斯的腿夹紧了这匹母马,迫使这匹负担沉重的疲倦马儿开始慢跑。他们此刻身处在一个狭窄高深的峡谷中,火山岩形成的高耸峭壁峙立两侧。 点点光线盘旋在黑檀木林间,舞蛇昏沉沉地以为那是萤火虫的光芒。有马在远处嘶叫,灯火赫然跃入前方视野。马利戴斯倾身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