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迅速迎向毕夜惊的一拳一抓,毕夜惊更是大喜,暗忖你自恃护体神功,今回必吃大亏,更全力出击。
祝夫人看他身法怪异莫测,有时像一块僵硬的木板,硬是移左移右,有时却像条八爪鱼,手脚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出击,以毕夜惊这等惊人的身手,也有点应接不暇。赫天魔突然仰身跃上半空,双手施展一套怪异的手法,凌空向毕夜惊狂风骤雨地攻下。
毕夜惊一面应付,一面啼笑皆非,自己擅长的天魔击叁大散招,正是凌空下击的招数,昔日惊雁宫之役,便使当代高手韩公度穷於应付,因此被颜列射趁机以绝世箭技所杀,今日这形象怪异的西域人,以己之道还施己身,真是有点讽刺。
赫天魔却暗中叫苦,刚才受了毕夜惊一拳,虽以天竺秘技化去大部分劲力,可是毕夜惊超过六十年的魔功,岂同小可,当时已受了严重的内伤,全仗自己的怪异秘招,在敌人急不及防和出乎意料外,占了先机,招招抢攻,堪堪战了一个平手,这还是因自己博通西藏和天竺两大系统的绝技,奇功秘艺层出不穷。但敌人气脉悠长,技艺精湛,斗了下来,敌人已站稳阵脚,沉住反攻,赫天魇迫不得已下才施展这凌空下击的秘技,可是刚才压下的内伤,现在隐隐作痛,很多精妙的手法难以施展,正是外强中乾。毕夜惊嘿嘿冷笑,显然洞悉了自己的底细。
祝夫人也看出战况不利,刚才赫天魔硬捱毕夜惊那劈空拳,口鼻渗出血丝的情况,仍是形象鲜明,当时他面向自己,所以对他的受伤比谁都清楚,一看情势危急,心下有了计较。
毕夜惊忽然怒喝连声,原来祝夫人一手攫取了案上的神主牌,闪身隐没在神像後,
赫天魔知道祝夫人是想牺牲自己,引走毕夜惊,使他可以逃过大难,心下大为感激。暗忖这毕夜惊武功惊人,兼且老谋深算,纵使自己末受伤前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身负内伤,现在他迁怒於自己,以他远胜祝夫人的轻功,杀了自己之後,仍将有充裕的时间追上祝夫人,不如自己逃出赶在他之前与祝夫人会合,凭自己博通天下秘术,也可多几分生机,脑海里不禁盘旋着逃生之法,
毕夜惊一改战术,施展一套大开大阖的拳术,每一拳击出,都带起一个气旋,气旋和气旋互相冲击。赫天魇心知若让气旋把自己完全包围起来,压力会愈来愈大,那时不要说逃走,便是呼吸也有所不能,暗忖现在该是逃走的最後机会了。
祝夫人纤美的身形冲出了灵山古刹的後门,手上捧着那神主牌,走进了漫天的风雨里,展开身法,她别的武功不行,轻功却是不弱,这一发足逃命,速度很快。慌不择路下,只知向荒野处奔走,每当电光爆闪着,周遭蓦地一片发白,刹那间双眼被电光照射,甚麽也看不见,跟着是一下轰天震地的雷响,使人甚麽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