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着眼睛道:“不找你怎么行?你不替我赶车,日落之前我怎么赶得及付定?”
黄昏时分。
江家祠堂的大门早已关闭,对街几户人家也已将柴门合起,平日游荡在街头的孩童鸡犬都已被关在门内,整个广场显得空空荡荡,一片沉寂。
何一刀背向夕阳,流露地坐在广场中央的那块巨石上。
他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不但身子动也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只有手指在不时地移动,轻轻拂摸着他那柄残旧的刀鞘。
夕阳已渐渐隐入林消。
林梢摇摆,晚风渐起,何一刀血红的刀衣开始在风中舞动。
一阵清脆而单调的马蹄声响,也就在此时随风传了过来。
何一刀睁开眼睛,嘴角也掀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蹄声愈来愈近,一匹通体乌黑的健马,终于出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
马型高大,骑在马上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只见他一身灰布裤褂已沾满灰尘,清瘦的脸孔上布满了疲惫之色,但他那辆镶满宝石的刀鞘却是一尘不染,宝石在夕阳照射下,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彩。
那柄刀就挂在马按上,马行缓慢,刀鞘轻敲着马鞍,发着“丁丁当当”的声响。
何一刀慢慢地站了起来。先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始扭腰踢腿,显然已在活动筋骨,准备决一死战。
但马上那人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策马徐驰过他身旁,直到祠堂门前才翻身下马,同时也随手将一柄寒光闪闪的钢刀自鞘中拔出。
那匹马似乎停也没停,又昂首阔步地从何一刀另一边走了过去,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何一刀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好像生怕被咬一口,直持那匹马去远,才远远地瞪着那中年人道;“你就是侯义?”
那人道:“快刀侯义。”
他身材瘦小,声音却极宏亮。
何一刀冷笑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何一刀,江南第一快刀何一刀。”
侯义紧盯着他那口刀道:“膏药张是不是死在你的刀下?”
何一刀冷冷道:“死在我刀下的人太多了,我哪里会记得那么清楚?你不论想替哪个报仇,只管冲着我来就好了。”
侯义道:“我从不胡乱杀人,也从不胡乱结拜。膏药张是我结拜的大哥,他的仇我非报不可。你最好不要含糊其词,他究竟是不是你杀的,请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何一刀“锵”的一声钢刀出鞘,在手上挖了个刀花,然后只告诉了侯义一个字:
“请!”
候义连道:“好,好……”第二个好字刚刚出了口,刀锋已到了何一刀面前。
何一刀冷笑一声,不退反进,对迎面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