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你自己努力过就是了,尽了力便不必懊恼,何必尤怨!很多人,武功高,见识博,比我强多了,但就是看不得人比他成功,比他幸福,比他运气好!”他咧嘴一笑又道:“我不然。我读书少,可是我不管人家成就多高,运道多好,我只要自己问心无愧,自寻快活便是了。”“一句话,”他紧接着又道,“看开。——人比人,气死人。你看这纳兰!比我瘦比我弱,偏偏打起来,我敌不过他。这样想岂不气煞?我才不气。你能打最好,万一我遇危,他非得来救我不可,要不然整天要我救他,可烦死了!还有这色魔!为人不检点,老是跟女人鬼混,却偏偏还没死在脂粉堆里,却偏有女人对他黏糊黏糊的,像我这种大好男儿,顶天立地,却不得青睐,岂不天没眼乎?没天理么?哥比哥,气煞我!”他笑嘻嘻地又道:“幸好,我不这样想。你阳关你的道,我独木我的桥。哪怕你走的是前程似锦金光大道,我只要我的桥是一块让我横着过竖着走,跨步时还可以飘飘然,还可以一面走一面啃一块蘸了恶人血的馒头便心满意足了。”“说是容易,”王千子听得真有点神往,“做到可真不易啊。”“其实看开很简单,”方柔激说,“不要什么都拿自己来比较。一个真正骄傲的人,自信是不假外求的,不屑与人相提并论的。人家怎么做,是人家的事,有些人有媚世诌俗的成功,我不稀罕,才不把自己放进便桶里跟蛆虫比较:谁吃屎比较多!那才是令人不开心的堕落,我有的事,看得开,因为不重视,像世上的功名利禄;有的事,我却不想看开,还故意去看不开,因为连这都看开,跟出家当和尚已没分别了。我看不开,只是感情上的事。最放得开,就是床上的事。”“坦白说,有时候,看到许多不平事,本以为凭一腔热血,报国济民,皇天无亲,唯德是辅;不料,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也难免心怀惆怅,愀然不乐。”纳兰听了,忍不住说出他的看法,“其实开心很简单:最重要是好玩。”大家听到最后一句,都莞尔了。至少,一向妻妾成群的王千子,是颇认同方柔激主张风流快活那番话的。于是,王千子问:“为什么要打听仇仲吾?你们不是要找他决斗吧?”这样说着,脸上出现了担忧之色。可见,他对纳兰、章大寒、方柔激的武功还不大看好。——至少,如果比诸于“青山依旧”仇仲吾的话。“仇仲吾的女儿,佯与方兄欢好,却下了毒暗算他。方兄的发妻宋眠花赶来救援,却死于敌手。十一名狙击手,仍存活六人。方兄是想找仇家的女儿报此深仇。”纳兰简略地说。章大寒怒瞪住方柔激。“我有话要问你。”“问。”“你玩女人,玩多少个了?”“不记得了。”“你要玩多少个才够?”“你去问一个爱财如命的要赚多少才肯收山吧!”“你不怕报应?”“我跟女人欢好,是两厢情愿,彼此你情我愿,又有何恶报?”两人一问一答。问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