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了一句。他笑:“谢谢。”十八九岁的少年,三四十岁男子的眼神,十月阳光的笑。沉淀进眼里,蜜糖枣糕似的清甜。包好绿豆糕封好豆浆,拿出门,刘逸就在门口等着。我把东西递给他,他没接,只是朝我身后看了一眼:“你男朋友?”循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一直跟在我身后的铘,我摇头:“是店里帮忙的。”“哦……”微微一笑,他接过我手里的点心:“糖……”“糖多加了两勺,保证很甜。”他再笑:“谢谢。”伸手要去掏钱,被我制止:“不用了,昨天剩下的,我请你。”“那怎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话下次可以请回来啊。”本是一个玩笑,谁知他目光一转,一脸认真看着我点点头:“今晚怎么样。”我一呆。“还没吃过晚饭吧,你?”他又问。声音很好听,低头看我的那双眼睛在逆光里看上去水晶似的好看,不由自主的,我点点头。他眼梢微微弯起:“那么一小时后我来接你。”一小时后,我坐在了刘逸家的客厅里。客厅很大,房子比我家要考究很多,单从内部结构来看,显然以前造的时候是别墅式的。房型很高,墙壁圈着木质护墙板,很老,但保存得很好。天花板上围着灯一圈刻着不少天使和接骨木花的图案,像小时候在安徒生童话里看到的那些插图,而灯是早就没了的,只在原先安灯的地方留了圈很大的圆形黑印子,边线上那根日光灯泛着苍白色的光,很不合时宜地用些交流电的声音破坏着这地方原本雅致的格局。说起来,这幢房子我从小看到大,那么近距离观察里头的样子,这还是头一次。印象里家人和周围邻居都处得不错,除了这家人家。记得小时候,跑来找住在这屋里的小孩子玩是会被他们大人呵斥的,不知道为什么。大点了才知道,他们孩子从小有病,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身体很弱,一不小心就会从别人身上沾惹到各种各样的病菌,所以经常的会在他们家门口看到一滩滩泼在地上的中药。初中毕业时这家的孩子就过世了,头七那晚我曾隔着窗看到那孩子苍白的脸在他们家亮着灯的房间一晃而过,就像过去和别的孩子玩时,我有时候会从窗口里看到的那样,很瘦小,很寂寞。之后再没见过他的魂魄,想来应该是早已往生了。而这会儿,我却是坐在他家的玻璃窗边看着我家的窗,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家里灯都熄着,透过窗隐隐可以看到铘站在厅里头的身影,一动不动,像尊雕塑。事实上只要我没回去,他会保持那样的姿势在那地方一直站下去,因为他口袋里那几张符。符是狐狸做的,叫定身符,一定范围内可以让铘保持原状站在那地方不跟过来。自从有了它,我总算在上学,逛商厦,以及去一些私人地方的时候保证了自己的自由性,但范围相当有限,太远了不行。我问过狐狸这是什么道理,一样做,干脆把他定在一个远远的地方不是更好。狐狸听完眨了眨眼,然后拎起我那只戴着手链的手。
可以,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