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馈出一点笑容,可是那笑笑得实在让人看着累:“不了,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以后要多来呀。”“……会的……再见宝珠。”“我送你。”“不用了。”一口拒绝了我的相送,转身,她匆匆朝店外跑去,几乎有点慌不择路的样子。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回过头看向狐狸。他正若无其事地收着桌子上的杯子。角落里的阿丁早已不见了,看来色鬼一向对女人的怒气比较敏感,但不包括这只狐狸。“喂!”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我把他扯到我面前。狐狸怔了怔:“干吗?”“你刚才在干什么。”“我?”挠挠头,然后快乐地一笑:“和美女打招呼啊。”“你能不能在我同学面前表现得稍微正常那么一点点。”耐着性子,我朝那张灿烂的笑脸打了个手势。“什么叫正常。”他眨眨眼。“你这个笨蛋!”手一紧,我凑近了看着他的眼睛,而这只狐狸的眼睛里除了‘不知’和‘开心’外一无所有:“知不知道人家刚刚死了哥哥,你那种样子实在是……实在是太恶心了!”“哦,这样啊,”挑挑眉,他拉开我的手,整整领子,转过身继续收拾桌子:“知道了。”“哦?什么叫哦?”“那你要我说什么呢宝珠。”“你真是不可理喻!”“那就不要理呗,”端着杯子从我边上走过,回头,冲我一咧嘴:“喂,宝珠,有那么淑女的同学,你咋就沾染不到一点淑女的味道。”“你!”一股热流直冲上我的脸。想抓把凳子朝他丢过去,最终只是在那把凳子上坐了下来。对狐狸,暴力是没有用的,世界上没有比这张狐狸皮更厚的东西:“算了,狐狸就是狐狸,把你当人看是我太小白。”说完,以为他很快会像以前那样歪理十八条地丢过来反驳,低头等半天,倒也没听见一点动静。片刻听到一些走了调的歌,我抬起头。原来狐狸正收银台背后的水槽里洗着杯子,一边洗,一边哼哼那些不知所云的歌,和平时一样。那么刚才那些话,看样子是一个字都没让他听进去了。叹了口气,我趴到桌子上,看着窗外。“宝珠,”歌声停,狐狸叫了我一声。我没理他。“那个女人,以后尽量少和她接触。”我抬起头。而狐狸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人已经消失在厨房门背后。“咔嗒……”外头风起,一只空饭盒被风掀着跌跌撞撞砸在面前的玻璃板上,刮出老长一条油渍,还粘着几片菜叶子,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一点点滴着上头色彩斑斓的汁液。我不由得一阵恶心。拿了块抹布站起身朝门口走去,转个身的工夫,对面马路上依稀什么东西在眼睛前一晃而过。我脚步不由得停了停,回头朝刚才视线扫过的地方看了一眼,几乎是在看清那东西的同时,连着倒退几步。空旷的街道对面站着条人影。斜靠在一盏路灯下,灯光把夜色里所有东西划出各式各样的影子,惟独没有他的。可是那些不那么明亮的光却把他的轮廓照得很清晰,连左脸上一圈被车轮碾过后的痕迹,都勾勒得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