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皇拦住了。冥皇禀退了其他人,当屋内只剩下他和盛依两人时,才道:“我此次不是以冥皇的身分而来,而是以香兮长兄的身分来的,算起来,盛城主是我的长辈了。”盛依不曾料到冥皇居然这么说,很是惶恐,忙道:“圣皇折煞盛依了,盛依无地自容。所谓君君臣臣,是容不得丝毫逾越的。”冥皇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年大冥王朝安定了,繁文缛节也多了,遥想当年,玄天武帝开创大冥之初,还与他的几个重臣结为兄弟,君臣之间,坦然相对,是何等让人称羡啊?”盛依不知该说什么好,惟有沉默,心头暗忖冥皇究竟是为什么事而来?总不至于一大早来驿馆,就是为了跟他讲这些君君臣臣的道理吧?“我这次前来,是向盛城主赔不是的。”冥皇忽然有了惊人之语。盛依如闻惊雷,却有些呆了,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回过神来的他,急忙跪下,道:“盛依有不是之处,请圣皇明言!”冥皇再度将他扶起,道:“我是为香兮与九月的事向你赔不是的。”盛依心头“咯噔”一下。“其实,香兮早已失踪,并不在紫晶宫。”冥皇缓缓地道。今天,冥皇所说的话,真是句句让盛依心惊。“香兮公主她……?”盛依道。“她是在我决定将之许配给九月之后失踪的,至今下落不明。大冥冥皇的胞妹竟然会失踪,这事若传出去,显然大大有损大冥的威望,所以,我当时便下令知情者一律要严守这一秘密,只盼能在她成亲之日前找到她,我以为这不难做到。”“公主她是自行出走,还是……?”盛依遇到这样棘手的事,难免有些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冥皇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至今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自行离去。”“会不会是……公主得知圣皇要将她下嫁给犬子,而公主却并不愿意,所以她……选择了回避?”到了这份上,盛依终于决定把心里的念头说出来。“或许……也有这个可能,我知道九月是一个出色的年轻人,可香兮公主恐怕未必了解,女孩子的心总是难以捉摸的,我平日也很少有时间照应她,也不知她平日里想的是什么。”冥皇说他这一次是以香兮公主的长兄与盛依相见,而此时他的言行也的确是一个在为妹妹担忧的兄长。冥皇接着道:“我让人暗中查找她的下落,却毫无结果,而婚期却越来越近,若是到了成亲的那一日,新娘却不知所踪,那岂非要贻笑天下人?无奈之下,我只有出一下策,让盛城主称九月患病,以拖延时间。”盛依一直在为冥皇既想拖延婚期,又要由他们父子承担这样的责任而耿耿于怀,这时方才明白其中的内幕。冥皇的坦言赤诚让盛依的不满之情烟消云散,若设身处地地为冥皇想一想,冥皇也的确有他的难处,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他们父子虽然受了一些委屈,但并无实质性的损失,为君王分忧,本就是作为臣子的职责所在。至于香兮公主失踪后,盛九月与香兮公主的婚约还能否举行,又在何时举行,盛依也不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