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全咽下去,“从沐州回来后你就不太妥当,大家这么熟,你心思有什么动荡,我岂会感觉不到。”他突然伸手把桃夭的脸转过来,一本正经道:“沐州之行,真的只是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一条趸鱼而已?”“谁说不费吹灰之力?我最贵重的一颗药都没了!”桃夭愤愤然,“你是不是一到冬天脑子就不好使,不早跟你说过了?”“冬眠不影响我脑子。”柳公子盯着她的眼睛好一阵子,松开手,笑笑,“但愿你只是心疼你的药。”“我当然心疼!天气又差,你做的菜又难吃,心情好得了才有鬼。”她用力擦了擦脸,“接下来的头等大事,该是跟苗管家建议请个真正的好厨师了。”柳公子打个呵欠:“头等大事……怕是你要找的东西到现在还没有半分踪迹吧。”他起身,拍拍她的肩膀:“是要靠你自己意念寻物,还是让司家帮忙,你自己考量清楚。反正那个人说回来就回来,你交不出东西,咱们就抱在一块儿死呗。”“真这么倒霉也是你先走一步,那个人肯定先把你炖了。”桃夭冷哼一声,倒是丝毫不着急,“我丢的东西我会找。”“你还要蒸多久啊?水都要蒸干了!”被迫帮忙看火的磨牙在灶台前大喊,“还有这些青菜要泡多久啊!”“来了!”柳公子扭头应一声,又淡淡甩下一句,“你终是桃都的桃夭,喂马的小杂役……玩玩便罢了。”桃夭微怔,旋即冷笑:“看好你的灶台便是,废话都给我吞回去。”“废话我可不爱吞。”柳公子冲她“嘶”一声露出蛇牙,朝灶台那儿一偏脑袋,“我要吞的在那儿呢。一百件事,我的账记得清清楚楚。”“滚!”桃夭不再搭理他。厨房里再度吵闹起来,在放不放盐的事上柳公子跟磨牙又争个没完,趁机偷吃的滚滚却因为吃进去又吐出来这个动作伤透柳公子的心,一把将它抓过来盖在锅里说要蒸了它,惹得磨牙又跳又叫要跟他拼命,所谓人间烟火气,总在他们身上淋漓尽致,似乎也只有此情此景最能抵御乌云寒雨中令人不悦的低潮。许是在一起的时间太久,第一次见到柳公子跟磨牙的情景都模糊了,脑中第一时间跳出来的,总是与他们有关的各种鸡飞狗跳的场面,一条冷冰冰光溜溜的蛇,跟一个头上同样光溜溜的小和尚,不知从几时开始变成了她生命里的两颗药,药效单一,专治冷清。可冷清是病吗?不算吧。桃夭回头看他们一眼,如果将来有一天分开了,应该不会太难过吧,毕竟柳公子做的饭那么难吃,磨牙又啰唆婆妈得像个心软的老太太,狐狸更不用说了,谁会喜欢一只喜欢拿尾巴当抹布并且还掉毛的家伙。再说,她曾一个人走过那么长的路,也没死不是。柳公子说得没错,她终究是桃都的桃夭,只需要出色的医术,能震慑千万妖怪的脾气,以及漫漫无尽的生命,有这些便够了。但是,真的够了吗?她起身,望着阴沉一片的天空,闭眼深吸了口气,又默默算了算今天是初几,想了想,说:“你们继续吵,我出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