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为朋友何辞两胁插刀!性命尚且可以牺牲,又何在乎一副家业?”独孤莹情不自禁,也上前牵着史若梅的袖子道:“史大哥,好坏咱们都同在一起,我好不容易将你照料好了,岂能让你再出岔子?”史若梅向她深深一揖,说道:“独孤姑娘的恩义,我永远不会忘记。只是——”她正想委婉陈辞,独孤宇已是打断她的话,朗声说道:“史大哥不必三心二意了,倘要离开,也得等待将来,待探听到铁寨主的确实所在,我们再送你前往。”史若梅有口难言,不过,对他们兄妹的情义却也深深感激。独孤莹见她不说话,只道她已转了心意,笑道:“我看还是让史大哥改容易貌,避往长安为妙。一来有热闹可看,二来那人纵是朝廷高手,他也决不会想到,咱们竟有这样的胆子前往长安。只要一到长安,那就可以无妨了。”独孤宇道:“往凤翔也不错。凤翔有咱们的姑丈,更可以放心。”史若梅心事如麻,勉强笑道:“往长安还是往凤翔,咱们明日再谈好吗?反正总得待天亮了才能动身。”独孤兄妹听她口气已然答允,心头上的大石这才放下,齐声说道:“对,闹了半夜,也该歇息了。”史若梅却哪里睡得着觉,她关上了房门,独倚窗前,只见月色朦胧,荷塘如镜,暗香浮动,疏影横斜,在那花树丛中,刚才自己与段克邪曾经走过,段克邪的影子似乎还在眼前,可是他这会儿人已不知到了何处了!史若梅怅怅惘惘,不由得暗自悔恨,黯然神伤!她倚着窗儿,怅望遥天,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月移花影,斗转星横,不觉已是三更时分,一阵风吹过,有两朵花落入荷塘,搅乱了荷塘月影,史若梅猛地一惊,心里想道:“我不及早打定主意,难道竟任由这大好姻缘,化作镜花水月?”史若梅住的这个房子本是独孤莹的书房,纸笔墨砚一应俱全,史若梅想来想去,终于还是决定了留下一封书信,悄悄离开。可是这一封信却很难落笔,改了几次草稿,足足写了大半个时辰,写好了自己一看,还是觉得辞不达意。她最初本来不想隐瞒,把实情完全吐露,免得独孤莹为自己相思,但随即想道:“我与段克邪将来究竟如何,实难预测,要是另有变化,难缔良缘,那岂不是惹人笑话?嗯,我可不能说出我是追未婚夫去的!”“那么,不说此事,只说明我是个女子吧?唔,这也不妥,要是独孤莹当真为她的哥哥向我求婚,那我怎生应付?”史若梅既爱面子,又有顾虑,易了几次草稿,终于还是含糊其辞,写了一段感激独孤兄妹的话,又写了一段不愿给他们添上麻烦的话,再写上一段担保自己走后,他们定然无事,请他们安心的话,最后加上两句“情非得已,日后自明”的暗示,就草草把这封信结束了。搁下纸笔,抬头一看,窗外已是曙光微露,史若梅看了看这封信,自己也很不满意,但心里想道:“宁可让独孤宇骂我不够朋友,宁可让独孤莹骂我薄幸负情,我都顾不得了。但求上